武思紅又板著臉道:“真的假的,你可別跟警官編瞎話?”
明明是她自己說出來的,陳忠明不過是複述了一遍,但回過頭來,她卻說出這樣自相矛盾的話,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但這就是手段。
手段本身沒有好壞,隻看針對的是什麼人,如果整的是好人,那就手段就起了壞作用,如果整的壞人,手段自然越狠越高明越好!
陳忠明在建委工作好幾個年頭,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即點頭道:“警官,我保證剛才所說的話,絕對是真的,無論走到哪裏,我都敢這樣說!”
武思紅點了點頭,將車窗搖下,外麵的風吹了進來,她突然覺得心胸開闊,而頭頂上的這片天,似乎也越來越藍了。
七安市最近半年時間,接連發生大案,其中一部分案件破了,但還有一部分直到現在還沒有偵破。而這些沒偵破的案件中,有百分之九十的都跟王氏父子有著間接聯係,隻是因為這對父子在七安根深蒂固,偵破工作異常難以開展,所以直到今天,才稍微有一點點突破。
為了偵破這些案件,尋找哪怕一絲有用的線索,武思紅及其團隊,沒日沒夜,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但卻收效甚微。而王景申終究技高一籌,利用一次小小的機會,攀上權貴,竟然弄到一張調令。
當聽到調令抵達七安的時候,所有參案警官都垂頭喪氣,因為一旦人離開這裏,後麵的工作將更加難以開展。但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哪怕王景申機關算盡,但沒想到卻栽在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手裏。
陳忠明,雖然父親陳長清是市政法委書記,但陳長清一生兩袖清風,從來不為家人謀一點私利,包括陳忠明去建委工作,也是王景申為了拉攏他辦的。而陳忠明在建委,就是一個普通的辦事人員,無權無勢。
就是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卻幫七安市警方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因為隻要有了那張認罪書,七安市委就能立即向上級彙報,申請對王景申進行全麵偵查!
裝著王氏父子的車呼嘯而去,高速服務站又恢複了平靜,這時一名戴著帽子的男子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遠遠地看著警車離去的背影……
抓回王景申父子後,武思紅給梁蕭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說了一下。因為在王氏父子的事情上,梁蕭也使了很大力。
梁蕭聽到這個消息,非常意外,同時頗多感慨。要知道,他為了對付王景申父子,做了很多努力,包括動用三界門的力量,但卻一直沒有多大的收獲,直到現在也隻是查到笑麵三叔跟王衛國之間的交往,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卻單刀直入,一舉命中要害。
“思紅,那個陳忠明,私藏槍支,應該沒有多大事吧?”
“法不容情,雖然我很同情他,但私藏槍支肯定是重罪,至少要判徒刑,而且他還使用了,罪行會更加嚴重。”
“這這,這不合理吧,要是他沒有槍,王景申怎麼可能寫下認罪書,你們又怎麼有機會把他抓回來?”
“我說得很清楚了,法不容情,你也一樣,給我注意一點。”
原來,這番話是衝著梁蕭說的,因為武思紅知道他也有一把仿真槍,意在警告他別拿出來亂用,否則就會對他不客氣。
梁蕭心裏不爽,沒說幾句就把電話掛了,此時他還在醫院,病床前坐著一位身著素衣的美女,正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這位美女不是別人,正是關曉彤,也就是島國女子水澤都。
昨天夜裏,她聽從梁蕭的話,緊急離開酒店,躲過了一劫,逃出酒店之後,她立即按梁蕭的要求,打來電話,於是梁蕭安排她去龍湖山莊的別墅藏身。
她一個人躲在別墅裏麵,十分孤獨害怕,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又再次跟梁蕭聯係,非要見他一麵不可。這裏是華夏,關曉彤舉目無親,除了男朋友和關謹之外,就隻跟梁蕭熟悉,隻有看到他本人,才會覺得心安。
梁蕭開始不願意,因為醫院人來人往,萬一葉欣或師妃媗來了,看到關曉彤守在這裏,會怎麼想?
但關曉彤非常執著,一遍一遍地哀求,梁蕭最受了不這個,於是心一軟,隻能答應讓她到醫院來。
當關曉彤看到梁蕭的樣子,非常驚訝,又非常害怕,梁蕭解釋了一下,讓她別擔心,關謹那些人全都被抓走了,她才稍稍安心一點。
等梁蕭跟武思紅通完電話後,她十分乖巧地剝好了一根香蕉,並且還細心地將香蕉切成小塊,然後湊上前來,親手喂梁蕭吃。
要是在嘉園大酒店,或者別的什麼封閉式的房間裏,梁蕭當然不介意享受一下美人的伺候,但這可是病房,醫生護士進進出出,而且葉欣她們隨時都可能在下一刻出現……
更關鍵的是,每次梁蕭跟關曉彤有一點小動作,葉欣就必定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