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門立派時間太短,不過百年而已,而要達到元嬰期,少者一百多年,多得數百年,因此除了當初創宗立派的門主、長老等人之外,下麵弟子修為最高的也就是金丹而已。
兩名元嬰老怪交手後產生的氣流大爆炸,根本不是金丹期能抵禦的,玄衣門弟子盡數倒下,但血天卻毫發無傷,不知用了什麼法門,從那裂痕環線之中逃了出來。
不過,當他看到自己帶來的弟子全都倒在地上,痛苦呻吟之時,整個人立即炸開了。
血天兩眼發紅,怒吼道:“蔣中興,老夫跟你拚了!”
蔣中興冷冷一笑道:“你覺得還有一拚的實力?”
血天咬牙,但沒有急著動手。這時蔣中興又道:“如果現在你離開,可以帶走所有的弟子,否則連你在內,都一起留下!”
這話對一個凡人說,平淡無奇,但對一名元嬰級老怪說出來,就需要一點氣魄了。
血天臉上陰晴不定。他並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還有一戰之力,但蔣中興隻是鬆山派掌門大弟子,即使打贏了,一定還有長老出麵……
血天長歎一聲,開口道:“鬆山派,這次就先放過你們,咱們青山綠水,有的是機會。”
蔣中興淡然道:“血天,在此我送上一個警告,希望你把它帶給玄衣門門主,如果你們再敢為禍修行界,鬆山派一定斬草除根!”
血天冷哼一聲,沒有理會,身形一閃,嘴裏喝道:“沒用的廢物,都給我滾回去!”
蔣中興冷冷一笑,手指輕輕一彈,一條黑色的裂痕環線直直伸展出來,有如一根長長的馬鞭,在空中輕輕一旋,從三名玄衣門弟子的脖子上掃過。
三人無聲無息倒下,變成三具屍體,再沒有一點生機。
血天勃然大怒道:“蔣中興,你幹什麼?”
“你殺我鬆山三名弟子,現在還你三個,咱們互不虧欠。”
“行,你真行,我記住你了。”
血天此時恨蔣中興入骨,但實力不濟,隻能忍辱偷生,若有朝一日逮到機會,他定會讓蔣中興和鬆山派痛不欲生!
蔣中興看上去隻有四十歲左右,實際年紀已達百歲有餘,以他的閱曆又怎麼會不知道血天的心思,但為何放棄斬草除根的機會,反倒放虎歸山呢?
沈從陽同樣是百餘歲的元嬰老怪,眯著眼睛沒有做聲。
蔣中興轉頭向他看過來,沉聲道:“從陽兄,聽說言靈手鐲在你手裏,請出示一觀!”
言靈手鐲,是開啟仙山洞府的鑰匙,看來蔣中興沒有半點轉彎抹角,直接點明來意,因為沈從陽敗給血天,而他擊敗血天,並且鬆山派強者如雲,比他厲害的大有人在,所以實力給他了足夠的自信,不需要藏藏掖掖。
強者為尊,是過去、現在,以至未來都不會改變的規矩,沈從陽心裏明白,十分知趣地指了指梁蕭道:“手鐲在這位梁先生身上,他並非我們沈家人。”
蔣中興向梁蕭看過來,兩道目光有如實質一般掃過,讓梁蕭心裏有些發毛,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像是透明的一樣。
掃過一眼,蔣中興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笑容滿麵地道:“梁先生,非常高興認識你,我是鬆山派首席大弟子蔣中興。”
梁蕭愣了一下,忙道:“蔣前輩,你好你好。”
“哈哈哈,好好好,梁先生也是修行人,這天下道友是一家,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也不用說客套話,想借先生的手鐲一用,不知道可不可以?”
一個元嬰老怪,對一個築基小輩借件東西用,那是築基小輩天大的榮幸,而蔣中興口氣卻如此的柔和,足以讓小輩感動涕零,誰還敢說半個不字?
但梁蕭卻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不想借給你用。”
蔣中興一聽,呆立當場,而沈從陽也嚇了一跳,盯著梁蕭,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其實,梁蕭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因為是甘勝讓他這樣說的。
蔣中興還以為梁蕭沒聽清楚他說的話,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可是梁蕭居然還是搖頭,十分肯定地拒絕了。
蔣中興的臉色沉了下去,雖然他名為鬆山派大弟子,實際身份與輩分無異於長老,並且是早就內定的下一屆鬆山掌門,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擲地有聲的,任何一名鬆山弟子都會趨之若鶩,可沒想到麵前這個小小的散修,而且還隻是一個築基小輩,居然敢拒絕自己的要求!
“姓梁的,你好大的膽子,知道跟你說話的是誰嗎?”
鬆山弟子景古跳了出來,衝著梁蕭厲聲喝道。他向來機靈,遇到這種在未來掌門人麵前表現的大好機會,自然第一個不會放過。
安東德慢了一步,被景古搶在前麵,暗自懊悔。
蔣中興原本顧忌身份,不想親自對梁蕭怎麼樣,正好景古跳出來,幫他出了一口氣,頗為讚賞地看了一眼,一臉肅穆地站在那裏。
景古受到鼓勵,勁頭十足,衝著梁蕭一指,大喝道:“小子,給我聽好了,我數到三,交出手鐲便好,如若敢慢半分,休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