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天立即捕捉到這個機會,占據整個天空的血紅,突然向裏集中,形成一條衝天血劍,對著蔣中興刺壓下來。
蔣中興臉色大變,身形竟然一滯,那柄衝天血劍已然刺到頭頂。
這時,鬆山派韓冬一聲長歎,衝天血劍像是能聽懂似的,微微一顫,竟然稍做停頓,蔣中興立即從血劍之下脫身而出,額頭上已然冒出黃豆般大小的汗珠。
“卟”的一聲,血天這一拳沒能擊中蔣中興,血雷拳的反噬更大,竟然當場噴出一口血來,臉色有如錫紙。
“他馬的,你們鬆山派到底還要不要臉?”血天破口大罵道:“什麼狗屁名門正派,我看都是欺世盜名之徒,這種臭不要臉的事情,居然也能幹得出來,卟......”
血天氣到極點,說著說著又噴出一大口血來。
蔣中興被罵得灰頭土臉,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鬆山長老韓冬傳音疾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動手!”
蔣中興聞言大悟,體內元力運轉,元嬰中期的氣息散發,就要一掌將血天劈死。
此時,血天再沒有一絲活理,就連元嬰出逃都不可能,因為有韓冬這個幾近化神的超級高手在場,就是十個元嬰也逃不出去。
就在這裏,突然一人道:“住手!”
蔣中興愣了一下,以為是沈家阻擋,正想說什麼,但又感覺得聲音不太對頭,目光一轉,卻是看到了梁蕭。
梁蕭站在那裏,氣息有些混亂,那是受剛才血雷拳的影響,他直直地看著蔣中興,冷冷道:“你不能殺他!”
這裏原本有三股勢力,現在玄衣門已經全軍覆滅,隻剩下沈家和鬆山派。如果是沈家不想蔣中興殺血天,直接阻止是不可能的,因為鬆山派的實力遠遠高過沈家,沈家肯定得說出合理的理由,假如蔣中興認同這些事由,也許會考慮饒血天一命。
但生死的決定權在鬆山派的手裏。
而梁蕭剛才居然是用命令的口氣,他算什麼?
梁蕭算什麼?
雖然他人在這裏,但屁都算不上一個,鬆山派隨便一個金丹或元嬰期出來,就能把他給收拾了,像他這種人根本沒有半點話語權。
那麼,他到底憑什麼,如此膽大包天,敢當著眾多金丹元嬰強者說了這等狂妄的話?
別有別的,隻是一個人要他這樣說,這個人的修為比他還低,隻是小小的煉氣。
這個煉氣小修士,不是別人,正是甘勝!
對,就是甘勝讓梁蕭這樣說的,梁蕭也是莫名其妙,叫他說他就說,也不管說出來的話有沒有道理。
但梁蕭相信甘勝,相信這家夥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陰謀術士,按他說的去做,絕對不會吃虧。
梁蕭是軍人出身,隨時都是小平頭,退伍之後開始留長發,現在已經有半寸來長。這時他額頭的發向後飄去,但卻沒有風。
蔣中興的氣息暴漲,有如實質一般逼向梁蕭,就像一把把鋼刷,不但將他的頭發向後刷,而且將他臉上和身上的筋肉也使用向後刷,以至於讓他感覺到了劇痛。
元嬰老怪跟築基小修,有著天與地的差別,隻是一道神識攻擊,就能讓築基喪失戰力。
蔣中興隻看了一眼梁蕭,就讓他感覺如此難受,幸好他的目光立即移開,因為殺血天才是正事,至於這隻小螻蟻說什麼,都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