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克瑞?”何誠眨了眨眼睛,湊前一步,試探著和克瑞親近。
“汪汪!”克瑞不買賬,警惕地拒絕了何誠的好意。
“不用說,這家夥準是公的!”何誠收回手去,憤憤不平地說,“異性相吸,同性相斥!”
何誠故作生氣的樣子讓我和焉然相視大笑,屋裏的氛圍輕鬆起來,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他就是房東的兒子,幸好他沒有為難我,要不然,我和克瑞又無家可歸了。
這時,焉然的手機響了,焉然看了看來電顯示,就急急地說:“小誠,李翎人生地不熟的,你得多關照她噢,我有事,先走啦,你們聊。”說完,就一陣風似地旋出了門。
估計是她的那個帥哥,都說女人熱戀時智商等於零,我看焉然現在的智商是負數……
“我說,你想讓我餓多久?”何誠見我魂不守舍,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嗯?”我回過神兒,疑惑地看著他。
“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你不打算請我一頓?”何誠叉著腰很期待地望著我。
這是什麼道理,憑什麼我是女的就得請你一頓?
“看把你嚇得臉都綠了,你請客,我掏錢,怎樣?為我們有緣千裏來相逢慶祝慶祝,出去搓頓好的?”何誠笑,露出潔白而整齊的牙齒。
這小子長得很耐看,尤其笑起來的時候很有殺傷力,他神采奕奕地看著我,似乎我是他久別重逢的老朋友,絲毫生疏的感覺都沒有。
可我不擅交際,也不想跟他走得太近,“我、我吃過了。”
“不會吧,才四點!”何誠很失敗地指了指掛鍾,“美女,我請客還沒有被拒絕的記錄——因為我從來沒請過美女,你好意思打擊我?”
“真的,真的。”我抱著克瑞轉身逃進了屋裏。
背靠在門上,我發現自己心跳失常,克瑞瞪著一雙大眼睛不解地看著我,讓我臉上發燒。
“美女,我出去一會兒,你等我,一定啊!”何誠在外麵輕輕敲了敲門,聲調還是那樣輕鬆高亢。
他出去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等他?我翻了翻白眼,沒有應聲。
一會兒,傳來了關門聲,我打開門探頭看,何誠真出去了。
我放下克瑞,叮囑它,“自己玩去,別亂動人家東西,注意講衛生!”
克瑞搖搖尾巴表示明白。
我放心地轉去廚房,把從超市買來的生活用品一一放好,然後洗手做飯。
這兩天可把我累壞了,得做頓好的犒勞一下自己和克瑞。
我一邊哼著歌一邊忙碌,半個小時後,兩菜一湯上了桌,在我盛好米飯轉過身時,身後的人嚇了我一跳,定睛一看,何誠背著手笑咪.咪地看著我,“嗬嗬,中計了吧,就知道我一走你就自動下廚,其實,我就在樓下轉了一圈!”
這人!我又好氣又好笑,剛要說話,就看何誠變戲法兒似地從背後變出一大包零食和一束鮮紅的玫瑰花。
幹嘛?想收買我?可玫瑰是能隨便送的?我沒動手。
“愣著幹嘛,把花插花瓶裏!這包零食換你一頓飯晚,成交?”何誠沒等我答應,已經把我手裏的米飯搶了去,把那束玫瑰和零食塞進我的懷裏。
原來是當插花用的!我撇了下嘴,懨懨地把花插進餐桌上的花瓶裏。
嬌豔欲滴的玫瑰,綠如翡翠的葉子,插在白瓷花瓶裏,放在淡藍底色的桌布上,美得不像話,小小的餐廳頓時蓬蓽生輝。
“別愣著,坐坐,能和美女一起用餐,倍感榮幸。”何誠樂嗬嗬地衝我招手,笑容一塵不染。
我隻好又盛了碗米飯,坐在何誠對麵,渾身不自在。
怎麼感覺就像夫妻在家吃晚飯?我還從來沒和哪個男生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過,而且也從來沒給誰做過晚飯,這才是住進來的第一天,如果以後天天這樣,我不成了他的免費廚娘了?我心裏正嘀咕,何誠夾了一塊肉放進我碗裏,“多吃點兒,這麼瘦,出門人家會說我剝削勞動人民的女兒,那罪可就大了。”
我看了看那塊肉,放下筷子瞪著他,他都不覺得唐突?
他埋頭苦幹,盤子裏的菜飛速減少。
“克瑞?”我很有危機感,再不趕緊叫克瑞來吃,一會兒它就隻能“望盤興歎”了,可這小家夥在幹嘛,吃飯都不積極?
“克瑞?克瑞!”我左叫右叫。
何誠抬起頭來,嚴正聲明,“美女,我叫何誠。我這麼帥,你多看兩眼我沒意見,可你看著看著就叫我‘克瑞’,我和它有共同點?”
“你比它能吃!”我匆匆總結,疑惑地離開座位,克瑞哪兒去了?半天沒動靜,叫它也不應聲,不正常。
“不就一隻狗嗎?至於緊張成這樣?”何誠又扒了兩口飯,不解地看著我。
我沒工夫跟何誠解釋,站在客廳裏大聲叫克瑞。
“汪汪!”這次,克瑞跟匹馬似地馳騁而來,仰著小腦袋得意地看著我。
我一愣,克瑞的神氣怎麼有點兒怪呢?什麼事兒把它興奮成這樣?
“美女,你的手藝不錯嘛,你再不趕緊吃,可就沒有了!”何誠在餐廳嚷嚷。
我顧不得研究克瑞了,抱起它回到了餐桌邊。
“喂!你幹嘛?”何誠用筷子指著克瑞,“你不是要我和它一起共進晚餐吧?”
“不行麼?”我反問,把克瑞旁在我旁邊的椅子上。
“它是隻狗!”何誠強調。
“是啊,可是它不是一般的狗。”我笑了笑,把飯菜分出一小份來,放在克瑞麵前的小碗裏,克瑞立刻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我吃飽了,你慢用。”何誠沒了胃口,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站起來離開了餐廳,去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