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焉然的幫助下,我成功地租到了她對門的房子。
房子很寬敞,建築麵積一百多平米,兩室一廳兩衛,我租住東麵向陽的一間。聽焉然說,另一間屋房東的兒子住著,不過,他給一家合資企業跑業務,經常出差,很少回來,也就是說,這麼大的房子,大多數時間由我和克瑞說了算。
打開窗子,清新的空氣帶著馥鬱的花香迎麵撲來,站在窗前,居高臨下,那片合歡花海盡收眼底,在陽光下氣勢磅礴地起伏跌宕,輕易激揚起好心情。
經過徐醫生的診治,克瑞康複得很快,傷口消了腫,雖然走路還跛著,但精神頭兒在,讓我心安。它似乎也很喜歡這裏,逐個屋走一遍,東瞅瞅,西瞅瞅,儼然一個挑剔的小主人。
“謝謝你,焉然。”我很感激她。
“客氣什麼啊,李翎,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常來常往。”焉然幫我收拾好房間,樂嗬嗬地說,“有什麼事隨時找我……,有帥哥上門的時候除外。”
嗯?她還沒結婚?不會吧,我當剩女還有情可原,我古董、有點孤僻,她這麼陽光,又長得這麼漂亮,談吐舉止也優雅淡定,工作也不錯,有車有房,屬於五星級國產優質產品,哪會滯銷?
“我離了。”焉然握著克瑞的小腳,臉上的笑意隱去了。
“啊?”她比我大兩歲,我這還沒找著主兒,人家婚都離了。 “為、為什麼?”
“為什麼?”焉然偏著頭凝視著克瑞的眼睛,答非所問,“李翎,你有沒有仔細看過克瑞的眼睛?”
“嗯?怎麼了?”我一頭霧水。
“克瑞的眼睛比一般小狗的要黑、要亮。”
“這我知道,它開始就是靠著這含情脈脈的眼神把我降伏的。”我看了看克瑞。。
“是啊,你看它看你的眼神那麼忠誠,那麼純淨,無論你在做什麼,它都一直關注著你,它永遠不會背叛你,永遠不會……”
她想說什麼?我疑惑地看著焉然。
“人中無丈夫,男人永遠不會像狗一樣一心一意地愛你,他會說謊、會背叛,讓你猝不及防地受到傷害,從這個角度來說,男人真的不如狗。”焉然又微笑起來,可笑容那般疏冷,“他外麵有女人,我忍無可忍離了婚,離了一年多了。”
我愕然,怎麼聽起來跟老媽那套理論大同小異?
“別這麼看著我,現在這事兒多著呢,不值得大驚小怪,大人離了誰都一樣過,隻苦了孩子……”
“你有小孩?”焉然身材這麼好,怎麼看也不像生過小孩。
“是啊,三歲了,男孩,他是家裏的獨生子,離婚的條件就是孩子歸他,我當時一心想離,就同意了,現在別提有多後悔,他故意為難我,不讓我看孩子,我常常想孩子想得睡不著……”焉然的眼眶紅了,“李翎啊,你一定記著我的教訓,找對象一定要擦亮眼睛,我當初就是被他的殷勤騙了,結果,我懷孕住在娘家,他把女人領到了家裏,我生下孩子後,他仍然不知收斂,那種氣沒法受……不幸的婚姻對女人來說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可以把你傷得體無完膚,如果再和孩子骨肉分離的話,那種痛苦……就像下地獄。”
看著憂傷的焉然,我的心情也沉重起來,沒想到表麵充滿陽光的焉然心裏這麼苦,我突然明白老媽為什麼對我的婚事那麼上心,一再對我嘮叨不要太相信愛情。
“焉然,別傷心,你這麼優秀,會幸福的。”我安慰她。
“很難,後來認識的,要麼是離婚的男人,要麼是喪偶的,有帶孩子的,有不帶的,帶著孩子的希望我跟親媽一樣對孩子好,可是即使我付出真心,也未必得到孩子的認可,何況我根本沒那耐心,因為那畢竟是人家的孩子,從心理上很難把他視為己出;沒孩子的,希望我給他生一個,女人生孩子跟死一回沒兩樣,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生了,再說,有孩子能保證什麼呢?男人說變就變,我要再離怎麼辦?難道要自己帶個孩子過日子或者再次忍受骨肉分離?”說到這兒,焉然一臉迷惘。
“那你剛才說的帥哥……”
“一個事業有成的有婦之夫。”
“啊?你……”怎麼這樣啊,因為小三的介入而離婚,自己卻又給別人當小三?
“李翎,生活不跟我講理,我也不跟生活講理。我是個笨女人,一直相信愛情,被愛情傷得頭破血流也相信它,我很愛他,不在乎他有妻子、孩子,我甚至理解了前夫為什麼要一意孤行,可能,他也真愛上了……”
我暈。我憐憫地看著焉然,一時無話可說。以我目前的生活經曆,我沒有辦法評說焉然的生活觀,可我不喜歡焉然這樣。
焉然沉默了下來,屋裏的氣氛一時很壓抑,就在這時,傳來了開鎖了聲音!
“汪汪汪!”
大病初愈的克瑞伸著脖子示警。
誰開門?我急忙下床開門去看,就看到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孩風塵仆仆地進了門,“砰”地一聲把行李箱扔到了地上,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吩咐上了,“累死了,給我倒杯水!”
我站著沒動,疑惑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你……”男孩換好了拖鞋,一臉不耐煩地轉過身來,看到我,愣了兩秒鍾,詫異地問,“你、你是誰?”
不知道我是誰就叫我去倒水?我沒吱聲。
“噢,我想起來了,老媽打電話說過有人租房。”男孩拍了拍額頭,笑說,“我剛才以為你是我媽呢……你好,我是何誠,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嗬嗬,小誠真幽默……”焉然走出來,話沒說完,就被克瑞的叫聲打斷了,“汪汪,汪汪汪……”
“喂,這、這是你的狗?”何誠退後一步,臉上晴轉多雲。
“是啊,它叫克瑞。”我把克瑞抱起來,示意它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