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日,許昌感覺無所事事,心中煩悶,又受製於人,於是和無常等人商議合力對付司空允,將他殺死以獲得真正的自由。話一出口,便獲得了眾人的一致認可,於是眾人商議好了對策,專等司空允到來。
當天夜裏,司空允來到獸人峰分發解藥。眾人將解藥服下,迅速將司空允圍困起來,未等司空允發怒,無常和慶南來到司空允左右兩側厲聲說道:“你們要幹什麼?”
許昌目露凶光回答道:“你們難道要一輩子被他牽製?我們要的不是這樣的自由!”
“過去,我們的所作所為雖然為人不恥,但說出去的話就要說到做到,這不僅是所謂正義人士該有的素養,我們同樣將之視為信條,不可違背。”無常幻化出寶劍,繼續說道,“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否則我們刀兵相見。”
“哼,在魔君大殿裏,每日必有爭鬥發生,我們都是身經百戰之人,還會在乎與你一戰嗎?”華蓋幻化出風雷錘,繼續說道:“你們隻有三個人,恐怕沒什麼勝算吧,今天不把根治的解藥教出來,你們都得死在這裏。”
“是嗎?”司空允大笑幾聲,說道:“我早就知道你們居心叵測,難道會沒有防備嗎?”話音一落,就見童關、冷蕭、弘曆率人禦劍而來。
許昌看罷大喝一聲“那我們就魚死網破”,衝到了司空允麵前,無常接住許昌廝殺。眾人立刻投入戰場,混戰在一起。
戰鬥進行了一盞茶的時間,許昌、華蓋等數十人不約而同的拋開對手一齊攻向司空允。無常、慶南瞬間來到司空允左右與眾人對峙。
正當司空允對無常、慶南二人放下戒心,與眾人混戰之時,二人手持利劍從左右兩邊近距離刺向司空允,司空允毫無防備,左右兩肋各中一劍,疼得他一手握住一隻寶劍,用盡力氣,將寶劍折斷,又憋住氣息,將插在身體裏的劍身拔了出來,迅速飛離了戰場。
許昌等人正要追趕,被童關等人攔住了去路,兩下廝殺一陣,童關等人不及對手,倉皇逃走,弘曆拚命互助眾人逃離,死於亂劍之下。
司空允回到天蕩山養心殿,臉色慘白,立即派羅奇率魔獸大軍誅殺許昌等人。
童關說:“至尊不必如此,隻要二十四個時辰後,不給他們解藥,他們便沒有生還的可能。我們隻要派兵守在修行峰處,防止他們作殊死掙紮即可。”
受到如此重創,司空允憤恨不已,本想立刻殺了許昌等人,但又知道他們各個都有著上乘的修為,倘若逼急了,一路尋到養心殿,自己也難以應付,同意了童關的說法。於是派羅奇領魔獸大軍,冷蕭領仙魔弟子駐守在修行峰外,以抵禦許昌等人的進攻,留童關等人守衛在養心殿外。
眾人退出養心殿後,司空允暗自悔恨。一向以為自己陰謀詭計令人防不勝防,卻沒想到一時的疏忽大意落入了他人的圈套,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經曆了這次,才知道被困在魔君大殿的人各個都是極具危險的人物。又不禁慶幸當時沒有更厲害更陰險的人答應自己的條件,否則今日之戰,生死難料。
於是再也不想招攬聖殿內的人士,並且忍著傷痛來到魔君聖殿設下了層層結界,才回到養心殿安心養傷。
許昌等人沒能得逞,心中又是憤懣,又是惋惜,又是焦慮。他們都知道如果時辰一到得不到解藥的後果,但是這一次,沒有一個人想到投降。一方麵如果投降,司空允未必肯答應,即便答應了,他們此生再無自由意誌可言;另一方麵他們原本隨心所欲,放蕩形骸,從不受別人約束,或是為別人任意使喚。其實,當他們答應司空允走出吃下藥丸的那一刻,就已經後悔了。
“橫豎都是死,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賺一個,如今我們隻剩下二十個時辰的時間,不如殺下山去,殺他個痛快!也不失為一種痛快,即便是死了,也死得其所!”慶南義正言辭的說道。
眾人紛紛表示讚成,於是各個抱著必死的心態衝下了修行峰,與守衛在那裏的羅奇、冷蕭大軍展開激戰。一場血腥的殺戮持續了近二十個時辰。
對慶南等人來說,這是生命最後一場驚心動魂的樂章,他們一邊享受著殺戮的快感,一邊等待死亡的降臨。生也罷,死也罷,此時此刻,若是還有人看不開生死,還有人留戀人世,那才是對不起自己的生命,對不起自己的向往自由的意誌。
他們終於掙脫了生死的牽絆,他們終於感受到了自由的快樂,他們開始瘋狂的殺戮,盡情的歡歌。
草長鶯飛時,春意蕩漾;走出迷茫後,豁達胸襟;劍拔弩張時,人心激奮;刀光劍影處,鮮血淋漓。
直至毒性發作之前,隻剩下無常、許昌、華蓋、慶南四人。他們在毒性發作前停止了殺戮,兩兩互相擊殺,紛紛倒在眾軍眼前,微笑著走完了人生的最後一程。
對於羅奇、冷蕭來說,終於從噩夢中蘇醒過來,一場本不應該有的戰爭在付出了血淋淋的代價後宣告結束。但一想起之前的血腥殺戮,人人仍心有餘悸,他們懷著難以描摹的心情向司空允複命。司空允聽了,雖然大喜,但內心裏仍然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悔恨不已,對於他來說,這是一種失敗,這種失敗給他帶來的創傷便是從此以後,他再不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