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百千回與元吉商議好對策,辭別元吉和四大妖王,一路來到奪命山找到蛇王等人。五人一路回到天蕩山,見到司空允,隻說妖族險境重重,守衛森嚴,根本查不到“輪回之光”的所在,而且可以確定妖族正在練兵,規模空前強大,料想應該是想趁仙魔之亂準備入侵。
蛇王等人為了掩飾自己的醜事,也隻能和百千回保持一致的口徑。司空允於是不疑,派童關、蛇王、天奴等人領兵來到邊界之地駐守以防萬一。數日之後,果然看到妖族邊境派來打量部隊駐紮,心中大驚,立刻派人通知司空允,增兵預防。司空允將大軍派往邊境,又同時感覺力量不足,下令弟子四處抓人充兵。
忘憂穀中,音鈴麵對大瀑布,盤坐於清潭邊上,手撫天魔琴,一曲曲樂曲自琴弦發出,時而歡快,時而悲傷,時而柔情婉約,時而大氣豪放,時而震人心魄,時而蕩氣回腸。
情到深處,隻見潭水如噴泉般配合著樂律在水麵上舞動起來,時而平和,時而狂躁;時而凝聚成千萬條水線直充雲霄,最後幻化成雨滴落下;時而彎曲著形成一道道彩虹橋在清潭上空縱橫交錯;時而形成無數浪濤競相追逐,又互相亂撞。
直至最後一曲《絕情斷義》,潭水靜如死灰,不再有一絲波瀾,大瀑布瞬間凝固,為之靜止,樹木幹枯,萬千殘葉紛紛凋零,落地無聲,遊魚忘記擺尾,沉入潭底,飛鳥忘記扇動翅膀從高空墜落……一曲彈罷,音鈴已突破《天魔九式》,神韻和以往大不相同,儼然已同神魔一般,她站起身,麵對恢複流動的大瀑布,毫無表情的笑了笑,笑聲另人感到狂妄又感覺蒼涼。
數日之後,音鈴傷勢痊愈,正要離開之時,賽嬌妹將實情說了出來,希望她能從仇恨中走出來。本以為她知道了會很開心,卻沒想到音鈴冷冷的說道:“要取得司空允的信任,就要用我的性命,我的感情做賭注嗎?”
“兵有險路,棋走險招,他也是迫不得已。”賽嬌妹心中掠過一絲傷感,她擔心音鈴會從此在心中埋下怨恨的種子,折磨自己。
“我寧願那天死在司空允的手上,一了百了。”音鈴說完,背過身去,閉上眼睛,流出兩行清淚,良久說道:“你不用再勸我了。”
賽嬌妹歎了口氣,充滿失落的眼神中又滿是希望,她想她可能是一時氣憤,也許時間久了就淡了,她關切的說道:“不管怎麼樣,你要照顧好自己。”
音鈴擦了擦眼淚,轉身給賽嬌妹鞠了一躬,說:“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我會回來看你的。”說完她又幻化出太極劍說道,“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丟下你,人情冷暖,無法度量,隻有你們才能永遠的陪伴我。”
她禦劍飛離忘憂穀,一路上但見民生凋敝,百廢不興,人們還沒有從過去的苦痛中走出來,就又要麵臨新的苦痛。有人被抓去充兵,遠赴邊疆,有人被抓去充當奴仆、勞力,更有仙魔派中邪惡之人,江湖閑散卑劣之徒放縱私欲,為所欲為,天下蒼生,無辜百姓深受其害。也有仁人義士為了匡扶正義與惡勢力進行著持久的較量,爭鬥、戰役時常發生。
一天音鈴路過麥田嶺,遇到一隊仙魔派弟子搶奪百姓的糧食,肆意踐踏生命,將一個村子的人屠殺殆盡,心中憤怒不已,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怒目而視,未等他們搭話,幹脆利落的將所有人全部殺死,冷峻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
一路上,多有為非作歹之人,燒殺搶掠之徒皆被音鈴殺死,被救之人無不對音鈴感恩戴德,但她並不留下姓名,也不曾說過一句話,殺了惡人便離開,隻給被救之人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從此她成了人們口中的神魔聖女,心中的不解之謎。但百千回知道她就是音鈴,他從賽嬌妹那裏得知音鈴還在責怪自己,而且這個時候還不能和她見麵跟她解釋,又怕她會突然來到天蕩山找司空允報仇,於是加快了自己的計劃,暗地裏叫月兒聯絡文心,叫他準備率兵攻打天蕩山。文心得到消息,將信將疑,反複思考,始終不能做出判斷。因為他知道百千回投靠了司空允,並且殺死了音鈴。
月兒將文心的疑慮告知百千回,百千回不知道文心為何猶疑不定,臉上露出些許愁容。
“你怎麼了?”司空允正好來到百千回麵前,發現他有些異樣。
“沒什麼,我是擔心與妖族的戰爭之事,他們的實力不可小覷。”百千回掩飾道。
“我已經派主力部隊守衛在邊境之地,一旦妖族攻打過來,定讓他們有來無回。”司空允狂笑幾聲,自負的說:“沒有人能夠撼動我的地位!”
百千回聽後,故作謙卑之態,說道:“是我多慮了,因為我實在不喜歡看到戰爭,不喜歡看到殺戮。”
“所以,你寧願犧牲自己,折磨自己。”司空允意味深長的說道。
百千回聽後瞬間低下頭默默不語,司空允大笑幾聲,揚長遠去。
音鈴經過焰火派,本想趁夜間偷偷的過去,卻很久不見一人出現,於是悄悄的來到山門前,看到大門緊閉,沒有任何守衛,她縱身一躍,翻過圍牆,裏麵仍空無一人,繞過正殿的時候,才聽到殿內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