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與人廝殺之時,也未見崔封有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此刻因莊瑤一句話,他就變得有些氣惱了起來。莊瑤見狀,心中暗喜,嘴上說道:“你在吃醋?”
“我……”崔封不悅的神情一滯,說不出話來。
莊瑤抑製臉上的喜色,說道:“你先將他救起,我會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你,包括我的一切。”
說完,莊瑤忽然覺得自己這話頗有歧義,臉頰微紅。
崔封嘴角翹起,將半死不活的孔鈺提起,換成單手摟抱著莊瑤,朝著血玉子遁走的方向掠去。
幾番騰挪後,崔封來到了一片黃澄澄的樹林之中,這裏的樹木樹葉皆為黃色,形狀像極了芭蕉,空氣中充斥著淡淡的香味。
“你最近,應該已經聽說了許多關於我的事情了吧。”莊瑤說道,她話語的內容雖是在疑問,但語氣卻是在陳述。
不等崔封回答,她挪了挪身子,與崔封的身子貼得更緊了幾分,說道:“當日,在無名森林中時,我拚著全力,布下了一個短距離橫渡虛空的陣法,將你傳送了出去,所以你醒來之後,才會發現已經在別處了。”
“這個我已經猜到了。”崔封答道。
“其實,在這之前,我還隱瞞了你一件事……當時在釜垣城的時候,寧衝將那九風塢的長老孫常勇重創之後,淩晨時分,我潛入到了黃府去,將那孫常勇擊殺了。”
“為什麼?”崔封訝異道。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莊瑤淡淡地說道。
崔封看著懷中莊瑤的眸子,忽地展顏一笑:“你是擔心,他們之後來報複我對吧?畢竟那晁玉扳指在我手中,以後若是他們重振旗鼓,而你與寧衝、楊長老又恰巧不在我身邊,我就必死無疑了對吧?”
莊瑤不置可否,瞥了崔封一眼,說道:“不過,現在看來,我還真是白操心了。如今的崔封,已經是能將血玉子打得入魔、將雲中尊驚退的大人物了。”
崔封笑而不語,莊瑤繼續說道:“之後,我僥幸未死,鳳霞穀那兩人又沒殺我,估計是認為在這荒郊野外,以我當時的狀態,必死無疑吧。”
“可當我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已經身在磐硫城了。一群陌生的修士將我救了,隨後我在磐硫城逗留了幾日,等到象羅礦山開啟後,就來到了這裏。”
崔封眸子一眯,語氣冰冷起來:“那些救你的人,不會是對你居心叵測吧,他們沒有對你幹什麼吧?”
莊瑤微微咧嘴,以免拉扯到臉上的傷口,說道:“你看著我這張臉,你會想對我幹什麼嗎?”
“唔……”崔封露出了認真思索的神情,沉默了良久,他才半認真半玩笑地說道:“再過個幾年吧,磨刀不誤砍柴工,我現在的‘刀’,還不夠‘鋒利’!”
莊瑤臉上的神情呆滯,以前的崔封,可從來不會對她說這種話,她能深深地感受到,崔封對她的態度的轉變。
莊瑤怔然驚愕了一會兒,咽下一口唾沫,繼續說道:“來到象羅礦山後,我就四處打聽你與寧衝、楊長老的消息,寧衝的太浩之體太過紮眼,沒多久我就得知了他的消息,不過他行蹤飄忽不定,我倒是一直沒有見到過他。而楊長老,就像是銷聲匿跡了一般,始終沒有消息。”
“或許是在雲宗修士的手中。”崔封想起了當日曾聞浩的話。
莊瑤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之後,我與青衣客交手,再也無法低調行事,四處都有想要將我拉攏的修士。”
崔封嘿嘿一笑,打趣道:“你不知道麼?你現在可是傳說中的‘陣賜者’,是天下修士眼中的‘妖材’呐。”
莊瑤冷冷地應了一聲“哦”,繼續敘述道:“而後,我為了‘一件東西’,落入到血玉子手中,然後就被他拿來威脅你現身了。”
頓了頓,莊瑤將頭顱微微垂下:“其實,當時我也挺想知道……你究竟是死是活……”
崔封鼻頭微酸,輕聲說道:“我放出了那隻高級妖獸後,就一路跑了回來,你可不知道,那一天晚上,我就跑了將近一萬裏的路途……”
接著,崔封將自己抵達磐硫城、進入象羅礦山、閉關九天九夜的事情,一一道來。
聽完之後,兩人都不說話,沉默了一陣後,崔封開口問道:“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留這孔鈺一條性命了麼?”
“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