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關切的問:“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賞花,孤芳自賞嗎?”
顧水月隻哀愁的搖了搖頭,美眸布滿幽怨之色,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更令男子心馳神往。
他忍不住又柔聲道:“在下魏子敬,敢問小姐芳名?”
不錯,魏子敬早就在一旁觀察了顧水月許久,他見那些個貴女都三兩成群,就顧水月形影單隻獨自賞梅,很是淒清。
他心思一動,便尋了個借口走到顧水月這,他博覽群芳,自然知曉女兒家感傷時勢,是最為脆弱的時候。
顧水月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抬眸瞧了魏子敬一眼,爾後又垂著頭,低聲道:“我與公子素不相識。”
魏子敬這才抱歉一笑,拱手道:“抱歉,是我唐突了。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小姐的芳名,並無惡意。可否告知一二?”
他言語溫柔,舉止儒雅大方,端的是氣宇軒昂,玉樹臨風。看起來是個溫潤的公子哥,顧水月臉有些微紅,低著頭道:“我叫顧水月。”
魏子敬笑道:“顧水月,好名字。更看碧天如水,月如流。”
他目光裏的柔情幾乎要將人溺斃其中,顧水月情不自禁的紅了臉龐,低低的應了一聲。原來她的名字還是這麼有寓意嗎?
少女情竇初開總是那麼猝不及防,顧水月也沒料到麵前這俊逸男子,竟是自己一生的劫難。
“顧小姐看起來不像是平京人士。”魏子敬道。
顧水月無措的絞著手指,“我是從博州來的。”
“哦~”
魏子敬眼中劃過一絲幽暗之色,真是可惜了,不是個可以利用的身份。博州是個小地方,她怎麼來的平京城?或許應該說,誰帶她來的。
顧水月打量著魏子敬的穿著以及談吐,發覺此人就是個翩翩公子,不由得心生幾分好感。就是不知他是什麼身份。
兩人各有心思,卻也很好的遮掩內心的想法。魏子敬想了想,還是關切的問了句,“不知顧小姐現今住在何處?”
顧水月扭扭捏捏的開口:“我現在暫住蘇侯府。”
蘇侯府?魏子敬覺得有些耳熟,原來這女人是寄居他府,他難免有些失望。不過顧水月的確生的貌美如花,算得上是個尤物,若能得到她,收入府中,也是極好的。
於是魏子敬便與顧水月繼續交談了幾句,顧水月被他風趣的話語吸引住,魏子敬的甜言蜜語對於涉世未深的少女而言,極為有效。
顧水月麵上也帶了笑意,雖說還是羞怯難當,卻比開始好多了。
交談中顧水月得知魏子敬是個舉子,赴京趕考而來,有幸得了貴人的眼,有居住之處。大約也是個前途無量的人,顧水月如是想。
魏子敬卻在這時靈光一閃,驀地想起,蘇侯府。他怎麼覺得耳熟呢,分明是因為在端敬王妃宴會上,他出手救了蘇清顏,還有那個清冷的少女,教他記憶尤深。
他想起溫大人的話,蘇侯府一直保持中立,倘若他能令蘇侯拜入五皇子殿下麾下,那他定然是官途亨通,錦繡前程。
蘇清淺在不遠處冷眼看著兩人,很好,魚兒上鉤了。她猶記得上輩子,魏子敬也是用同樣的法子出現在她麵前。
彼時她膽怯無知,隻坐在角落癡癡的看著怒放的紅梅,感歎命運不公,冷不丁的魏子敬款款而來,用他一貫的伎倆,柔情蜜意,便哄得她找不到北。
她彼時是被退親的人,受盡唾棄鄙夷,但魏子敬卻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別人的眼神。他說自己是那淩寒獨自開的梅,錚錚傲骨。
蘇清淺被他假裝出的深情蒙騙,以至慘死,真是可笑可悲的一生。
而另一邊,卻有兩個人好整以暇的盯著顧水月魏子敬兩人,其中那白衣男子便輕搖手中折扇,驚道:“我怎麼覺得那個蘇清淺又在算計什麼?”
他身旁的紫衣青年挑了挑眉,不甚在意的道:“大約是瞧那兩人不順眼罷。”
“嘖嘖,別說那女子生的真不錯。”白衣男子嘖嘖作歎。
“嘁,你這是什麼眼光。那樣的貨色你也看得上?”
“謝景昀,你這是被百花圍繞,飽漢不知餓漢饑啊!”曲錚佯裝無奈的歎息,滿眼的揶揄之色。
沒錯,謝景昀隻要勾勾手指就有千萬前赴後繼的少女送上門來,環肥燕瘦,高低美醜,應有盡有。
謝景昀眉毛微不可聞的挑了挑,卻饒有興致的看了那相談甚歡的兩人一眼,勾唇問:“你不如猜猜蘇清淺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