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錚不假思索就道:“約摸是想給那兩人牽紅線?”他還有理有據的分析著,“你看啊,那男子是叫魏子敬,是溫荀的幕僚,溫荀又是蕭亦煌的屬下。可見關係一斑,再說,那個魏子敬也是一表人才,官途光明呐。那女子要是和他結了秦晉之好,也是不吃虧的。”
謝景昀聞言嗤笑不已,他毫不留情便譏諷道:“你覺得她會那麼好心?”
曲錚仿佛覺得智商被人看低那種侮辱,謝景昀這是拿他消遣嗎?這令他很是鬱卒,哀怨的瞥了某人一眼,曲錚氣的想吐血。
“那你覺得蘇清淺想幹什麼。”
“大約是毀人不倦的事。”
“……”曲錚真的很想說,這話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蘇清淺依舊冷眼盯著那對人,嘴角的冷意越發濃厚。
對於魏子敬,她最熟悉不過。為人生性貪婪,攀附權勢,為了官途,犧牲什麼都可以。
真正的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同時他也是會一口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哄得女子入了他密結的情網,無可自拔。
顧水月自然躲不過他的柔情蜜意,她本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子,來了平京城後卻處處碰壁。
她更是見識了這些所謂的高門貴女,內心險惡,暗自耍的陰招教她防不勝防。
她正是孤苦憤懣不平中,卻有個儒雅公子宛若天神一般從天而降,開導她稱讚她,她怎會不動心?
然而魏子敬又是一番想法,顧水月今日是隨著蘇清淺來的。而蘇清淺則是蘇侯府嫡出小姐,倘若自己能得其青睞,必定是有利無害。
他繼續與顧水月交談了會,卻又被人喚著離去,臨行前他在想,該如何與蘇清淺搭上關係,或許可以從這個顧水月身上下手。
顧水月仍舊沉浸在美夢之中,方才的魏公子生的可是真俊,隻是可惜了,不過是個舉子。她千辛萬苦來平京,便是謀個後生無憂,定要找個高門府邸。
她兀自凝眉思索著,蘇清淺走了過來,唇角微微上揚,似乎心情很好的模樣,她道:“方才我好像看見顧妹妹和一位公子說話?”
“我與魏公子素不相識,”顧水月連忙擺手解釋,生怕蘇清淺誤會,“他隻是好心看我一人在這,便過來陪我說了幾句話罷了。”
蘇清淺笑了笑,高深莫測的盯著略顯緊張的顧水月,悠悠道:“顧妹妹可知方才那魏公子的身份?”
顧水月怔愣片刻,很是不解,魏子敬不就是個舉子麼?還有別的身份不成?思及此,她小心翼翼的問:“魏公子他是個舉子,對嗎?”
“不僅如此,他還是溫荀大人的門客。溫大人乃是國之棟梁,想來那位魏公子以後也是不可估量的。”
顧水月吃驚的瞪大了美眸,滿眼的不可置信。原來魏子敬不僅僅是個舉子,他的後台竟然那麼硬?
這是她來平京城遇到的第一個對她有明顯好感的男人,她下意識就覺得還有更好的等著自己。是以更是有些沾沾自喜,自己的相貌果真是最大的利器。
蘇清淺自是知曉顧水月是那攀龍附鳳的心性,但她更是不蠢,要想令她對魏子敬死心塌地。
首先魏子敬得能入得了她的眼,滿足了她的虛榮心,二來,得讓她完完全全陷入魏子敬的圈套,別無選擇,打消了攀附別的心思。
這當然得慢慢來,這輩子,蘇清淺有的是時間。
“原來魏公子竟然是深藏不露。”顧水月小聲感慨著。沒想到看起來是個窮酸書生的魏子敬,竟與朝廷大官有聯係,幸好她不曾失禮。
蘇清淺微微一笑,“可不是嗎,生的玉樹臨風,又是年少有為。想必是多少貴女心中情郎不二人選。”
聽著蘇清淺誇讚魏子敬的話,顧水月不由得也心湖蕩漾,仿佛是有人往平靜的湖麵扔了顆石子,激起漣漪波瀾。
但她並未暴露自己的想法,隻紅著臉蛋,低低的“嗯”了聲,“魏公子的確是個不錯的人。”
蘇清淺淡笑不語,顧水月還不算太笨,曉得隱瞞真實想法。不過她也亂了顧水月的心,這就夠了。
遠處的曲錚看到這,不由得大歎,“原來她真是再做媒婆的勾當?不過我怎麼覺著她在算計這位顧姑娘呢?”
謝景昀挑了挑眉,“她這是下套讓那個蠢女人鑽罷了。”
“我說呢,她這麼好心。”曲錚嘖嘖說道,“要我說,蘇清淺也是個心機頗深的,也不知將來入了誰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