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菲兒搖搖頭,指指白布:“來,幫我把他們撕成塊,弄好了,咱們也好抓緊時間上路。”
“要不要多歇一會兒?”姬墨離眼裏有著擔憂:“你的臉色看起來,可不大好。”
“沒事,西錦已在眼前,在這裏,一日便如隔三秋。”葉菲兒說著看向林地的西方:“我得找到九方烈細細問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墨離,答應我,不要衝動,問清楚再說,好不好?”
姬墨離點點頭:“你說了一路了,我知道!”他說著哧啦哧啦的撕著白布,發泄著內心的火氣。
很快,葉菲兒和姬墨離騎馬朝著西方進發,考慮到葉菲兒的情況,姬墨離沒有打馬奔行,而是由著馬兒慢慢小跑的向前,結果這倒反而讓葉菲兒發現了林地裏的一具腐爛的屍體。
“停下!”葉菲兒招呼著,姬墨離立刻停下:“怎麼了?你不舒服?”
“不是,你看那裏,有具屍體。”
“一具屍體而已值得你大驚小怪嗎?”姬墨離壓根不在乎。
“可是,那具屍體身上的衣物我看著眼熟。”葉菲兒盯著那藏藍色帶青花布邊的衣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九方烈身邊有個人穿的就是這個花邊的衣裳。”
姬墨離聞言抱著葉菲兒下了馬,兩人湊了過去。
屍體在潮濕的林地,早已腐爛,後頸之處更是可見白骨,濃濃的屍臭襲來,催人惡心,姬墨離掃了一眼就把葉菲兒抱開了:“沒什麼可看,大概是遭遇了獸襲吧!”
林地裏遇見野獸的確不稀奇,可是葉菲兒卻拍了他的手:“不,不是獸襲,是謀殺!”
“什麼?”姬墨離一愣,葉菲兒卻掰開了他的手:“放我下來!”
她對於屍首一點也不陌生,戰場上比這更加叫人無法接受的屍體,她都麵對過,而相應地,她也一眼看出了端倪:“你看,他後頸處的腐爛程度,已經達到見白骨的程度,而身上衣衫覆蓋處,卻隻聞惡臭,爛肉還藏著布料之下。”
“所以呢?”
“所以他應該是後頸受傷,傷口處的血液,腐爛程度更快,血液浸泡過的地方以及傷口剁開處,因為和空氣解除的更快,腐爛程度更高……”
“因此你說他是謀殺?難道不能是野獸咬了他的後頸。”
“一般愛咬後頸,導致獵物死亡的,除了狼之外,大多都是貓科動物,這種動物出手,豈會咬死了,丟在這裏而不食?何況貓科動物出手,至少雙肩的衣物和皮肉會受利爪損傷吧,但他偏偏完好,隻有後頸有傷,足可見他是被人傷了後頸,這分明不是謀殺就是偷襲,他連掙紮的動作都沒有,根本就是來不及防備。”
姬墨離眨眼:“難道說,九方烈那混蛋自己內訌了?”
葉菲兒搖搖頭:“不知道,但一定發生了什麼!”
……
“你說什麼?北齊王動手殺了張合!”躺在病榻上的九方烈幾乎是跳了起來:“他難道不聽解釋的嗎?”
李則一臉憤恨:“他那裏聽什麼解釋,他一知道是您把孩子給偷走的,立刻就衝上前一掌打在了張合的心口上,隨即大火便起,我看情況不對,立刻逃竄,就聽到北齊王一直在大喊。”
“喊?喊什麼?”
“他喊要血洗了西錦,要我們西錦之人滅於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