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二(1 / 2)

“姑娘,是我。”沉穩的聲音暗含幾絲焦急,似是在哪兒聽過。

一身玄黑色衣衫的男人立在她的身後,見蘇嫿快速披上羅裙緩緩轉身,一雙眸子滿是熱切的盯著她,蘇嫿淡淡望了眼麵前黑衣男人,手中的銀針並未收回。男子若在後方便可發現,女子的掌心握著幾枚銀針,針尖在燭火映照下下點點墨綠色的色澤,顯然是淬了毒的。

望了眼麵色無波無瀾的蘇嫿,男子懇求道:“玄風懇請姑娘隨我去見我家主子一麵。”

這個玄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雲山蘇嫿所救之人身邊的貼身護衛玄風,玄風半夜找她必然是那人出了什麼事。

“不去。”蘇嫿冷漠道。就算那人出事與她何幹,她為何要半夜前往。

玄風一愣,剛才蘇嫿麵色略凝,他還以為是擔憂主子,沒想到竟是拒絕。想到主子的情況,玄衣蹙眉抱拳道:“玄風得罪姑娘了。”話落伸手朝蘇嫿襲來,顯然是說不通就要強行帶走。

蘇嫿冷冷望了眼玄風,步伐微動快速躲過,手中銀針剛要脫手卻猛然身體僵住動不了了。隱匿著出其不意點了蘇嫿穴道的玄清從後麵步出,對著蘇嫿拱了拱手抱歉道:“姑娘諒解,姑娘就大人大量隨我去見主子一麵,玄清也是沒有辦法之舉,還望姑娘莫要怪罪。”

玄清小心翼翼地賠不是,這才準備上前帶著蘇嫿走人,實在是蘇嫿那天晚上那一手鎮住了在場所有人,玄清想著先好聲好氣地道個歉,說不定蘇嫿就看在他這麼誠心誠意的份上不計較了。不然等什麼時候也給他往腦後那麼一拋一砸,想想如今的那位瞎了眼的兄弟,玄清默默抖了抖。

被人扛起的蘇嫿眯了眯好看的鳳眸,一動不動仍由著兩人帶著她出了相府左繞又繞,出了盛京城門往郊外飛掠而去。風在身邊疾馳而過,蘇嫿不適的閉著眼睛,等到耳邊呼呼的風聲停歇時,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座簡單的小院外。

小院內守候著十來個呼吸綿長目光銳利的護衛,剛剛被解開了穴道的蘇嫿蹙了蹙眉,收回了手中的銀針,轉頭對著玄清聽不出喜怒的吩咐:“帶我去見他。”

玄清怔了下,然後快步帶著蘇嫿前往院子內的一間廂房,未進廂房就感覺溫度很高,等到玄清推門時就是一股熱浪撲麵而來,蘇嫿皺了皺眉跟著步入房間。

室內簡單幹淨,隻是夏日裏房內十多個大火爐顯得如此的格格不入,熱氣蒸騰蘊漾,四周的門窗又關嚴合實,悶得人喘不過氣來。房內一個穿著僧衣的和尚在坐在床邊,背後的一大片衣料早已汗濕,走到近前才發現,老和尚捏著床上之人的手腕把著脈。

蘇嫿靜立在一旁,看向床上躺著的人。那人容顏仍舊美好,隻是臉色比上次還要難看,麵色煞白,嘴唇青紫一片,身上蓋了好幾條被子仍舊輕微發抖,像是極冷。修長好看的眉緊蹙著,看上去很痛苦,卻仍舊如上次一般不吭一聲。

等到老和尚的手從那人的手腕上離開,玄風立即問道:“虛空大師,如何?我家主子怎麼樣?”玄清擔憂的望了眼主子也望向了虛空大師。

虛空起身用僧袍擦拭了下額頭的汗,歎息道:“容施主情況不太好,寒毒發作過猛,老衲想要為他用內力壓製都不得其法。容施主心脈受損過重,平日還好,有內功護著,老衲再輔助一番便可,這次內力損耗嚴重,老衲根本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害了施主,隻能開些溫和的藥物滋補著,其他就得看容施主自己了。”

玄清兩人聞言就明白虛空的意思是看主子能不能自己挨過去,挨不過去就沒辦法兩人隻得把希望巴巴地寄托在蘇嫿身上,定著兩人熾熱的視線蘇嫿從容坐在床邊,纖指搭在容玨的脈搏上細細感受著,半響清冷道:“取銀針來。”

銀針燭火消毒,快速扒開男人上衣,在心脈附近手法嫻熟的快速落針,眼看最後一針落下的地方,虛空出聲阻攔:“女施主萬萬不可,那裏一針下去會出事的,容施主心脈不好承受不住的。”說著就輕輕揮了一掌,想要用內力阻攔蘇嫿落針。

蘇嫿腳下步伐一錯,明明移動的距離不大卻擦著虛空的內力而過,那一針穩穩落下,果不其然心脈受到刺激容玨痛苦地麵容些許猙獰。玄風兩人慢了一拍,正準備攻向蘇嫿,卻見她手一揮白色的粉末在容玨口鼻處輕灑,容玨麵色微微舒緩,呼吸綿長平穩,身體雖然還不自覺的發抖,但明顯不再感到痛苦了。

玄清兩人趕緊收回招式,虛空望了望容玨的麵色笑著開口道:“女施主很是聰慧,那藥物可是暫時麻痹身體的?”用銀針刺激心脈血液流通,過度的刺激對心髒不好於是暫時麻痹身體,讓心脈血液流通,卻不止於速度過快承受不住,果然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