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洛月的母親本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嬌貴的大小姐,所以,她給女兒留下的手飾,雖然並不算是極多,卻也是個個都是精品。柯洛月卻是從來不戴,也沒有放到銀行的保險櫃裏,而是放在了老宅的保險室裏。
她手裏這時候拿著一串珍珠的項鏈,是今天早上蘇世倫走的時候,遞到她手裏的,隻看了眼牌子,她就知道是價值不菲,說不上心歡喜,比起這些首飾,她寧願的是他能陪她一時片刻,哪怕是半個上午都好,可是,他的時間從來都是以分鍾為計時單位的,而且礙於她的身份,她不好跟在他的身邊。
放好了首飾以後,柯洛月坐在保險室裏的軟皮沙發裏,半窩著,看著櫃子裏的首飾陳列櫃子,記得還是很小的時候,媽媽就時常帶著她進來,那時候,看著這些珠寶,她隻是覺得漂亮。
現在,頭靠著牆,她看著滿櫃的琳琅滿目的這些東西,心裏麵多的反倒是一分苦澀。
坐了許久以後,她才走了出來。
外麵的天已經快到中午了,她仍舊穿著昨天的那一身衣服,心情沉重,今天是周末,可是,他還是要去工作,要有應酬,自是又不方便帶著她的場合。
並不是說,那是什麼聲色犬馬的場所,隻是有一些場合,一些人,她不方便見。
這是昨天晚上,他對她說的。
摸著脖子上的另一串項鏈,這也是蘇世倫給她買的,不過是在一起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在樓下的商場的老銀坊的櫃台上買的項鏈。項鏈是銀底鑲嵌著一塊橢圓形的火紅色的珊瑚,價格自然不並不算貴,但是在她的飾品裏,她常戴的卻是這條項鏈。因為,這是他和她一起挑選的。
“小姐,老爺請你上去。”
管家攔住了她下樓的腳步。
柯洛月背著雙肩包,她不去也知道姥爺要和她說什麼,不想聽,所以,她也懶得上去,而且中午她約了蘇世倫吃飯,他說過,讓她中午的時候,到他公司樓下等她。
“告訴他,我走了。”
不在乎的拂開了管家,柯洛月下了樓。
在門口她看到了李幽蘭。
李幽蘭這時候正坐在廳裏的歐式沙發上,穿著一件淡紫色的V字領的羊毛衫,指甲染著同色係的顏色,手腕上一個碧綠的玉鐲,襯得她的肌膚白皙如雪,很是漂亮。
“怎麼,這就走了?”
柯洛月才想著不想搭理李幽蘭,可是架不住有人想要招惹她。
柯洛月轉回身,看到李幽蘭她就一陣的心煩意亂,因為,看到她,自己不怎麼就感覺替傅一委屈,又想起昨天這個女人在蘇世倫的身邊,那笑得跟個狐狸精似的模樣,心裏就有氣。
於是,她也陰陽怪氣的回了李幽蘭一句。
“關你什麼事!”
在這個家,李幽蘭還沒有和她這麼冷嘲熱諷的說話的份,柯洛月上上下下的掃了已經轉過身,手搭在了沙發上,卷曲的長發正好遮住了這個女人的小半張臉,露出來的自然是精致無比的,修飾的已經無法再修飾的完美的漂亮。
可是,這樣的漂亮又有什麼用呢?
柯洛月看著那張臉上的濕粉還有唇彩,再加上睫毛膏的顏色,想著就感覺膩煩。
“我告訴你,李幽蘭你離我的人遠點,別跟我說沒警告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沒這麼好說話。”
柯洛月知道這一陣李幽蘭找傅一吃過幾次飯,不外乎都是一些像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那些理由下麵隱藏的心太過齷齪不堪。倒不是她看不得傅一幸福,隻是李幽蘭當初選擇了拋棄青梅竹馬的戀人,現在就沒資格再纏著傅一。
“你說的是蘇?”
到底是忌諱柯洛月的脾氣,李幽蘭笑著半是隱下了話,她想著自己已經三十多歲的年紀了,讓一個十八九的小女孩平白的壓低了半頭,這個女孩憑借的也不過是她出生的金貴罷了。
“你再說?”
柯洛月抿唇微笑,向李幽蘭走近了那麼一步,從羽絨服的口袋裏抽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