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變態城主(1 / 2)

我笑:“你快去吧,路上耽擱不得。”

他看我良久,跪下給我磕個幾個頭。

我無奈,我不過是贖罪罷了,一切因我而起,自然有我結束。

春風輕揚,許願樹下的香囊一個個隨風搖曳。我隨白衣出來散心。

“袁凡,你知不知道這些願望,多數都不會實現。它們隻能一個個破滅,在這風中孤獨搖曳。”

他衣袂飄飄,勾起唇角煞是好看:“人生在世,有希望便是好事。”

我勉強朝他笑了笑:“你有沒有什麼願望?說出來我聽聽。”

他攏了攏肩上的披風:“說出來便不靈驗了。”

我過去給他順了順披風,雖然已經春暖,可他身體仍然經不得風吹。

如今柳絮紛飛,像極了下雪,難得的美景。

他本是極為喜愛的,如今因為咳嗽也唯恐避之不及。

“走吧,萬一又病了我就對不起沈東了。”

他搖頭:“無礙!”

然後我聽見他若有若無地歎息聲:“采苓這些天也未曾來找我,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心一提,他聰慧過人,莫不是猜到什麼?

采苓此去已經三天未歸,我也擔心她會有些難事。怕她太心急,躲不過城主的眼睛。

可即使我很擔心,可依然要強裝微笑:“怎麼?想情人了?”

他略微有些羞澀的紅了臉:“回去吧。”

我覺得好笑,拍了拍他的背,打趣道:“害羞了吧?”

他略微點下頭:“沒有。”

我立在那裏,看著他單薄的背影,孤孤單單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疼。

白衣,我一定會幫你,就像你曾經幫我一樣!

我幾經思慮,與其夜探城主府危機重重,倒不如另辟蹊徑。

我猛然推開迎春閣的門,正氣凜然。

閣樓裏的姑娘都嚇傻了,我假裝淡定:“這裏誰是管事的嬤嬤?”

人群裏走出來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她妝容妖豔,語氣輕佻:“呦,姑娘膽色過人,不知來我這迎春閣幹什麼?”

她一甩手帕,我立馬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胭脂味,有些刺鼻。

我咽了咽口水,強忍著心虛:“自然是來賣身的,難不成還是來你這迎春閣玩姑娘的?”

那嬤嬤聽說我要賣身,眉毛都快笑沒了:“姑娘,嗨!啥也不說,以後就是我迎春閣的頭牌了!”

就這樣,我從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姐變成了歌女。

成為頭牌歌女的第二日,我便被打包送進城主府。

軟轎七拐八拐地繞了繞圈,終於是停了。

絲竹管弦之聲不絕入耳,我被人帶入屋內。

進屋那刻,所有的絲竹之聲都停了,屋裏靜悄悄地。

我抬眉看見屋內正中央坐的那個人,他頭發斑白,臉色紅潤,眼睛黝黑晶亮卻銳利如鉤,像極了捕食的獵手,我大概知道他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

他撩起酒杯,右手隻餘下三根手指,小指和無名指齊根而斷。我唏噓什麼樣的人能斷他倆指頭。

采苓!

她依在城主的懷裏,一雙眼睛滿是吃驚,好在她緩了緩恢複了平靜。

“你就是迎春閣送來的人?”城主坐在那裏,滿麵威儀。

我大膽回他:“是!”

“你叫什麼名字?”

“婉兮!”

他哈哈大笑,仰頭飲了杯酒:“好一個婉兮,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你骨子裏不怕我!”

我微笑俯身行禮:“婉兮不明白為什麼要怕城主。城主通情達理,仁義無雙,婉兮敬還來不及,為何要怕?”

他大手一揮,有些不高興:“這些溜須拍馬的話不說也罷!去給我彈奏一曲如何?”

我微笑點頭:“是!”

我徑直走向歌女處,尋了一個琵琶便彈了起來,無人和曲,這靜悄悄的城主府便空聞這琵琶聲了。

一曲終了,依然無人說話。

唯獨城主獨飲一杯酒,他壓抑著低沉的聲音對我說:“你過來,坐到我懷裏!”

我心突兀地跳了起來,死老鬼!居然這麼心急。

我微微一笑,頷首做害羞狀:“恕婉兮不能,婉兮曾立下誓言,隻談琴藝,不以色侍人。”

他微微不悅,眉頭一緊,唇角帶著嘲諷:“這花樓裏的姑娘,哪個剛開始不是說賣藝不賣身指望以後從良再嫁,這城中又有哪個男子有本城主的本事。那些男人太沒本事,我看不要也罷!你且跟著本城主,這天下之主都不及本城主逍遙快活。”

我也跟著笑,是啊,你倒是逍遙快活!隻是連一國之君我都不要了,又怎會甘心陪著你這老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