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夏榮不在繞彎子,而是直截了當的說:“許栩不理我了,她以為她被抓回家,是我向你告的密。我此前是真的不知道許栩在哪裏,我也沒有對你說謊許栩,說許栩不會在我這裏,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許栩在哪裏,因為我們真的沒有聯係。而且,許栩在我生日那天來我家我也很驚喜,所以,許生哥,你和許栩解釋一下吧,別再給我們造成麻煩了,這樣我真的很困擾。”
“哦?困擾?什麼困擾呢?”許生看著夏榮,眼睛裏,忽然就像是蘊滿了漆黑色的湖水,深不見底,沒有一絲絲的光亮,全部把夏榮包圍起來,讓夏榮沉溺其中,不留一絲絲呼吸的空氣。
夏榮忽然覺得,許生這是在裝糊塗,甚至是耍流氓。
更確切的說,是在耍無賴。
夏榮又認識了一個許生,再一次狠狠的顛覆了夏榮對許生的認識。夏榮認為,哪怕許生連自己的親妹妹也能下手,雖然說有點不道德,但是好歹一向也都是光明磊落,今天的事情,反倒許生還有點耍無賴的意思。
你害得我和最好的朋友反目,還被她誤會成叛徒,你現在還問我有什麼困擾?
夏榮對於許家三兄妹的迥異的性格感到無語。
許栩是那麼一個陽光開朗的女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兩個心裏陰暗的哥哥?
但是再怎麼心裏陰暗夏榮也不敢當場和許生翻臉啊,隻好耐著性子和許生說:“許大哥,許栩現在不理我了,說我背叛她了,說我是叛徒。”
“可是這不是我的錯啊,我是沒有告訴你許栩在哪裏,你也不該這麼在許栩麵前說我吧,許大哥,我雖說一直和您沒有什麼往來,但好歹我也是客客氣氣的跟著許栩一起喊您哥哥的,您不必這麼狠整我吧。”夏榮一攤手,表示無奈,甚至麵上都是很無語的表情,就好像許生做的是多麼幼稚的事情一樣。
你還別說,許生現在真的就是很幼稚。
“你還說你不知道?你還想繼續騙下去?我在你家門外找到的許栩,你說你從來都沒有見過許栩?許栩在你家吃完飯出來的,你還說你從來都沒有和許栩有聯係?”許生陰測測的開口,說話語調也變得低沉起來。
夏榮見到許生這個樣子,忽然就想起了,他現在這個樣子,很像談判。
不知道許生在商場上,和別人爭鋒相對起來,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呢?
然而夏榮不知道的是,許生在談判桌上,比現在要更加強勢,更加淩厲。
否則他不會年紀輕輕就接手許氏集團,還把許氏集團做的這麼大。
“我不知道,隻是因為是我的生日,所以許栩才會來我家陪我吃飯,並不是我邀請的,所以在這之前,我並沒有騙你。”
言罷,夏榮忽然就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脫下手腕上的手鐲,輕輕放在桌子上,動作輕輕的推給許生,接著又道:“當時我就說過這個禮物太過貴重,我要不起,是你非要塞給我的,我也很喜歡,我以為你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我就收下了,結果沒想到許生哥你會這麼誤會我,甚至,許栩後來指著這個手鐲說,你就是用這個收買的我,這就是我背叛她的證據。”夏榮緩緩說出這些話,言語間沒有一絲絲的波瀾起伏,是很平靜的,但是越到後麵聲音越低,甚至還生出了一點委屈。
委委屈屈的小模樣,許生忽然就明白了秦淮為什麼這麼死心塌地的喜歡她。她身上即有少婦的美豔成熟,又保留著少女所特有的絲絲天真,兩者完美的結合起來,簡直就是尤物。
如果不是許栩先入為主,還有許栩是自己一手養大的,此刻放手又太劃不來,許生真的有可能會被夏榮迷住。
可是並不會。
但是秦淮那個醋壇子就不好對付。
“怎麼,你現在也知道了被許栩冷落是什麼樣的感覺了吧,我當初可是在整整三年內都沒有見到許栩一麵啊,問你你又嘴硬的不肯說,你說,我們兩個,誰更可憐?誰更可惡?你不說,我就隻好去你家門口蹲點,等你們自己出現破綻了。”
許生一邊說著,一邊把身子往後仰著,輕輕放鬆的靠在椅背上,嘴角戲謔的看著夏榮:“我連自己的生日都不怎麼上心,又怎麼會專門去找你?頂多就是想從你嘴裏套出點話來而已,你以為,我真是什麼慈善家?一百多萬的手鐲是隨隨便便就往外送的?隻不過是想套你的話而已啊,榮榮。”許生看著夏榮慢慢僵硬的臉頰,心情大好:“反正我現在就這樣了,許栩不再理你了,那也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巴不得你們兩個不要再有任何往來,你和許栩的相處,沒有一點點的好處,相反,若不是你在高中時帶壞了許栩,她本該可以考到更好的大學,有更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