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頭已然攀升過高,逐漸逼近了晌午時分。
定北城的營帳。
閱兵台。
麵對著台下筆直地站立著的五千定北軍,成方塊狀,聲勢浩大的軍隊,這都是從二十萬的定北軍中挑出的精英,每位將士都是戎裝著身,嚴峻著神色,齊齊將眼神落到閱兵台上那一身墨色戎裝的女子,那是他們心中新的信念所在。
楚汐顏穿著一身貼身的墨色戎裝,腰間別著一把青銅劍,右手搭在劍柄上,在往上看去,厚重的盔帽下是一張絕美肅然的容顏。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元國夜郎自大,膽敢欺辱我大楚無人,實在不可忍也,眾將聽令,隨本將迎戰!一展我大楚將士的雄風!”楚汐顏冷冽的眸子迸發出身為皇家的威嚴和不可侵犯的霸氣,嫣紅的唇瓣吐出一字一句。
“一展雄風!”
“一展雄風!”
“一展雄風!”閱兵台下,是每一位士兵們呐喊出的聲音,傳達著自己的願景,為國盡忠的抱負。
“她很出色。”閱兵台後,一片偌大的陰影下,祁雲初斜靠在由嚴寒之站立而成似標杆的胸膛上,由衷地開口。
“嗯。”蘇淺白負手而立,眸光沉沉地看著閱兵台上,英姿颯爽的楚汐顏,他從來不懷疑她的能力,也不去阻攔她的決定,但是他卻仍是止不住地為她擔憂。
“真的是藍顏禍水啊,不過元二皇子也是個人物。”祁雲初饒有深意地看著蘇淺白,既是調侃又是預警。
昨日午夜,元熙便派人暗自遞上了一封信,信中言明她可與大楚合作,退居二線,不與大楚為敵,而作為條件,則是大楚相助她處置元煦,不僅滿足了此等要求,元熙更是承諾,若是她登基,那麼在她在位期間元國必將對大楚稱臣。
當看到這封信時,祁雲初不由地對那個決然果斷的元二皇子,不,應當是元公主殿下佩服了,能屈能伸,韜光養晦,表麵看似俯首稱臣,但是卻是懂得攘外必先安內的道理,否則將是禍起蕭牆,元國也將不攻自破。
以一代之辱而換元國長久之計。
由此可見,元熙此人心思是何等的縝密,眼光長遠,不以一時之氣而誤大事。
隻不過……祁雲初抬眸側看著蘇淺白那張略顯邪魅的俊臉,都毀容了,這人還這麼招人。
想起那元熙,祁雲初不由地感歎,這樣一個絲毫不遜於楚汐顏的女子,怎麼就看中了蘇淺白這人呢?求之不得便也要與楚汐顏以五千精兵為將在定北城外一較高下,圓其心中的憾事。
而楚汐顏也不是吃素的,都有人敢對自己叫板,搶人都搶到自己頭上了,自然是高傲的公主殿下所不能忍的,這不,看看那個領著兵,翻身上馬的公主殿下,那如寒霜一般的容顏,想必,昨晚蘇淺白也過得不是很好吧。
祁雲初不得不惡趣味地臆想著昨晚被楚汐顏淩虐的蘇淺白是何種場景了。
隻是還沒等祁雲初繼續臆想的時候,腰間就傳來了不滿的力道。
祁雲初不解地抬眸望去,身後的嚴寒之一副我不開心了的模樣叫祁雲初著實捉摸不透?
在祁雲初不解地時候,蘇淺白在身側涼涼地來了一句,“嚴兄,那元二皇子可是個俊美無疆的男子。”
留下這樣一句話,蘇淺白便離開了,上前去追尋楚汐顏的腳步,其實祁雲初的臆想並沒有錯,看到那封信的楚汐顏是生氣了,甚至波及到自己身上,從昨晚到現在都沒給過自己好臉色,這使蘇淺白相當的鬱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