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不明白,“沒有打鬥,血跡才好。證明他們還活著。”紅鵑搖搖頭,“這不像小姐的風格,以吾家小姐的功夫,不可能束手就擒。”這話一出口,驚到了關羽,“汝家小姐還會功夫?”他腦海中記得她可是白嫩書生模樣。“那是當然,吾家小姐從小就跟著老爺習武,什麼場麵沒有見過。”紅鵑一臉驕傲,這也是她放心自己一個逃跑的原因,生怕連累小姐。不過,要是紅鵑知道,她口中的這位見過世麵的小姐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武功這件事,並且是根本沒有抵抗而是乖乖被他們綁走的話,估計找個地洞鑽,死的心都有了。紅鵑對著關羽說,“汝先去每個店鋪找人,發現情況不要打草驚蛇。吾回府報告老爺。”小姐被賊人綁了,這麼大的事,她一個丫鬟再也沒有膽子瞞著老爺。更何況老爺是太守,現在也隻有讓老爺派人去營救了。關羽點點頭。於是兩人一道村口就分到分道揚鑣,為各自營救計劃努力著。任鳳儀和張春澤被綁在了一個漆黑的小屋裏麵,他們背靠著背,手腳都被綁著。這樣的場景使她想到了以前電視劇裏麵常看到的綁架案橋段,那時她看的很過癮,尤其是主角每次都會憑自己的智慧成功逃脫。於是,任鳳儀調動了腦海裏所有的細胞,想辦法逃脫。可是結果都是一籌莫展,不是卻碎玻璃,就是缺一把小刀,根本就逃不掉。以至於她不得不咒罵一聲,“媽蛋的,以後再也不看電視劇了,沒一樣是真的。”而張春澤心裏就更為複雜,因為這起劫財案就是他引起的,而且不單單是劫財,害命隨時都會發生。現在的他們就像是案板上的豬,命運如何全看屠夫的心情。所以此時的氣氛十分凝重與陰森,他甚至都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加快的聲音。他們彼此沉默了一段時間,張春澤決定打破僵局,表達一下深深的歉意,“吾真不是……”可是他剛開口,就任鳳儀粗暴的打斷了,“汝閉嘴!汝還嫌害吾不夠深嗎?簡直就是一個害人精。”她一肚子的火,不知道怎麼發泄,要不是她現在手被綁著,絕對是一巴掌打過去。張春澤被嚇住了,羞愧的不好意思,“汝不要生氣,吾已知道錯也。”“吾生什麼氣,都快死矣。”任鳳儀故意這樣說。她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處在這樣危機的時刻,但是卻一點慌的心跡都沒有。總有一種見過大世麵,綁架案都是小意思的感覺。“汝放心,吾絕對不會讓汝死。有什麼事吾來抗。”張春澤作為一個男人,也作為事情的起因者,這樣的回答顯得理所當然。雖然任鳳儀第一次聽見男人歲自己說這麼有擔當話,可是這感動隻保持了一秒鍾,然後一臉嫌棄的說,“都是因汝而起,當然要汝來抗。不過,按照先前的經驗,汝不說話,就是對吾最好的保護。”他得到如此高的評價,無言以對的低下了頭。於是黑乎乎的房間裏,再一次的沉默,氣氛在陰森之餘多了幾分尷尬。任鳳儀心地總歸是善良的,沉默了許久之後開始覺得自己話是不是說重了,傷到了他男人的自尊心,“汝怎麼不說話也?”張春澤垂頭喪氣,“吾怕說錯話,又惹小姐生氣也?”任鳳儀輕輕的笑,覺得這人還算實誠,不開始寬慰他,“其實吧,汝就是傻,嘴笨,吾懂矣,不會真正和汝計較也。”不過她說出來的瞬間,才發現這安慰的話更像是罵人的。張春澤很想反駁,可是他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現,根本就無法反駁,“那就謝過小姐不計較也。”她看著這樣回答,想故意為難,“吾聽汝不是很情願的感覺,吾說錯了?”張春澤歎了口氣,這麼咄咄逼逼不好吧,一定要我自己承認傻嗎?但是他真的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不是,於是也隻能悻悻地說,“沒有,小姐說的極是。吾沒有怨言。”任鳳儀看見自己的任性成功了,於是笑出了聲。於是她決定轉移話題,暫且饒了他,“汝知道搶劫我們的當鋪是哪一家也?”她不想死了還不知道找誰算賬。張春澤憤怒的回應道,“一定是那‘聚寶齋’的當鋪,因為吾隻進過他一家也。真沒有想到,那老板如此無恥也。”“汝也會覺得別人無恥?那偷偷拿別人的玉佩與當鋪的這種行為,又該叫做什麼也?”聽著聽著,她就是忍不住掂對他。本來他還有一肚子火的,可是按著這架勢,什麼火最終都會燒香自己的節奏。於是索性不說話了。於是又一次的沉默了。紅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任府,並且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了老爺的書房。因為事發緊急,她依舊是那一副狼狽的樣子。這把老爺都嚇到了,以為又是自己那寶貝女兒玩的把戲,“紅鵑,汝這副模樣成何體統!”她雖然害怕老爺的威嚴,但是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老爺大事不好了,小姐被賊人綁架也!”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雖然心裏也是焦急,可是麵色依舊冷靜,“汝勿急,快將事情經過一一講述。”紅鵑本不想將事情的原委全盤托出,怕被責罰,可是最後心中還是害怕,不敢有所隱瞞,隻好將事情從打翻油桶到被賊人盯上的所有過程都告訴了老爺。老爺聽了氣的直跺腳,“汝等真是越來的大膽了,既然又四字外出。”這個“又”字就證明以前的這樣男扮女裝的事沒有少幹。“現在竟然還敢用那寶貝玉佩做抵押!簡直無法無天也。”那快玉佩可是他朝廷最要好的朋友王允從匈奴那帶過來,並且讓全國最好的工匠打造而成,作為女兒的滿月禮物,從小帶在身上。不僅價值連城,意義也是十分重大。任恕非常在意。“等吾找回女兒,看吾怎麼收拾汝等!”他指著紅鵑罵道,然後吩咐手下人馬,“汝等現在去街上,封鎖所有當鋪,一一排查,一定要將小姐和玉佩給找回來!”聚寶齋的老板拿著搶來的玉佩,臉上露出無限喜愛的笑容,“這成色,這做工,簡直無與倫比。放在那窮酸小子身上,暴殄天物也。”欣賞完後,他從櫃台拿出一包銀子遞給五個賊人的老大,“這是汝等的酬勞,幸苦各位了。”賊人接過銀兩,“拿人錢財,與人辦事也。”老板點點頭,“不過,汝等事情收尾如何?”他想問的是,那人有沒有反抗,反抗了有沒有解決好。這是賊人們麵麵相覷了一會兒,“事情並未如想象的成功。這玉佩並未在那小子身上,而是另一位姑娘的身上。”“一位姑娘?此人如何來頭可打探清楚?”當鋪老板緊張的問,畢竟這樣不光彩的事情,如果事發後果不堪設想。賊人老大交代事情過程,“一共三人,一男兩女。抓了一男一女,跑了一個女的也。男的是賣油郎,女的則不清楚,她自稱是太守女兒也。”聽完,老板站了起來,臉色極為火光,“跑了一個?汝等如何幹活也!”賊人們低下頭,“當時事情緊急,他們極為狡猾分頭逃跑,我等分身乏術,隻能選擇有玉佩那方。”當鋪老板不想再聽,“少廢話,那自稱太守女兒的人,汝等如何處置也?”這可不是鬧著完的。賊人老大回應,“我等不敢輕舉妄動,已將他們捆回,放在柴房,等候老板發落。”“汝等還算識相,快帶吾去看看。”老板將玉佩收好,然後交代店裏的夥計,“今日生意到此為止,將門掩上。”雖然還未到關門時間,可是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做生意。不一會,他們就來到關押任鳳儀和張春澤的柴房門前。賊人為老板開門。任鳳儀和張春澤聽見開門的聲音,心想不好,難道這就要處決彼此了。張春澤安慰道,“姑娘別怕,一切吾來承擔。”任鳳儀翻著白眼,“還是那句話,汝不要說話就是對吾最好的幫助。”門一開,房間瞬間由暗變亮,他們因這突如其來的光而眯著眼睛。在眯縫中他們看見門口走進來幾個人,除了綁架自己的強盜,多了一位陌生的男子。張春澤看見那男子一來,心中生出火罵道,“無恥混蛋,這一切都是汝幹的?”他認出了那男子就是當鋪老板。當鋪老板笑笑,“這也是汝逼吾也,當初吾都出價一千兩也,汝都不賣,吾隻能出此下策也。”“一千兩?”任鳳儀聽見不可思議的叫了起來。原來這玉佩這麼值錢,竟然一直在自己身邊而且沒有察覺,真是罪過也。張春澤以為她又要罵自己了,所以不敢說話了。而老板看見這姑娘詢問道,“不出吾所料,這玉佩是姑娘之物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