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十裏不同天,這天氣都如此,何況是形色各異的人。因此,當文鳳在任府悠閑的無事可幹的時候,遠在百裏之外的大山裏,她的女兒可是沒有這麼好的命。任鳳儀正汗流浹背的在叢林裏穿梭,跟著她師傅華佗的腳步。自從拜師後,她每天都會和師傅到深山裏認識中草藥。她剛開始聽說的時候,感覺不錯,因為終於可以出去走了走,這古代的生活,沒有手機,沒有網絡,連遊戲機也沒有,對於現代的她簡直就像是度日如年。有機會出去走走當然不能拒絕,況且是享受自然風光。但是當她跟隨師傅來到大山腳下,看見像原始森林一樣,未被開墾的叢林後,就開始後悔。這哪裏是看風景,明顯的就是叢林冒險嘛,她在心裏想。此時一旁的紅鵑小聲的和她說,“小姐,汝確定要進去?吾可是聽聞這山裏到處都是猛獸毒蟲,很危險的。”任鳳儀聽了,沒有像開始時候義正言辭的口氣,不知道如何回答。心想,“你早幹嘛去了,現在到了才說。”還沒有等她回答,華佗就先開了口了,“當然要進去,我們可不是來玩的,是來學真本事也,不親生經曆怎可增進醫術?”然後他從背來的背簍裏,拿出一包黃色的粉末狀東西,“這是雄黃,把它塗抹在身上,可以防蛇,害蟲。”最後再從身上拿出幾粒紅色藥丸,“這是吾研製的‘清瘴丸’,把它吃了,可以免疫森林中的瘴毒。”看見這些有的沒有,讓她腦海裏的森林艱險的圖像更加立體,她的打退堂鼓就打的更響了,“師傅,吾一個女孩子,就不要學的這麼認真也?學點皮毛,能治疑難雜症就可以也。”她放低了自己的標準,忘記了自己曾誓言,要把華佗的本事都學到,將醫術成為急的金手指。華佗立即斥責,“休得胡言,學東西當然要學精。這還沒有開始,汝竟有如此無能想法,真是討打。”他隨手折了一根樹枝,毫不留情的朝她抽去。雖然任鳳儀學過武功,但她還是不敢還手,隻能閃過。這一來二去,她沒有被打,前來護小姐的紅鵑倒是被打了幾下。“師傅,汝還真動手!”任鳳儀心疼無辜的紅鵑。華佗生氣的說,“當然,要不然汝以為,吾在跟汝過家家也?”“不就是進山采藥,又不是要汝之性命,何必怕成這樣。再說,吾已經為吾準備了這麼多工具,已確保萬無一失也。要不是看汝是個女娃娃,吾才不會費這個心思。”華佗良苦用心,“不管怎麼樣,這次汝非進去不可。又不是讓汝去死,怕什麼!”“死了才好,最怕就是半死不活。”任鳳儀偷偷嘟囔著。“汝說什麼?”華佗聽的不是很清楚。任鳳儀趕緊改口,“說吾一切聽師傅的就是了。”她知道這一劫是逃不掉的了。於是他們就開始了叢林冒險。這古代的大山深處,可不像現代這般寬闊,享受。因為無人踏足,所以就必定會滋生各種千奇百怪的蟲子,和見都不曾見過的毒草。開始的時候,她們每走一步都會尖叫一聲,“啊,有蜘蛛網!”“啊,好像有蟲子在咬我!”“哇,我被樹枝劃到了。”不管小事大事,都是一律的高分貝音量。而且兩個女生,高高低低,此起彼伏。起初,華佗內心是崩潰的,真想用毛巾把她們的嘴給塞住,或者扯一根毒草給吃了變成啞巴,“汝等能否消停一下,我現在耳朵被吵的生疼,等一下把這山裏的野獸招來,看汝等還叫不叫?”他嚇唬著任鳳儀她們。這麼一嚇,作用很明顯。她們不敢在肆無忌憚的大喊大叫,但是心裏還是恐懼的,於是就開始那種想叫有不敢叫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小孩想要哭泣,卻被大人喝令製止的那種抽泣,結果更加吵人。華佗實在難以忍受這女人們的高分貝,於是第一天的成效並不大。不過,任鳳儀她們經過幾天的熟悉,雖然還是依舊的不情願,可是對於環境,路線,多少有些習慣了,因此可以偶爾靜下心來學一點,學些知識。華佗走在前麵,為她們引導,他看見不遠處的一株植物,“徒兒,汝來告訴我,那是一株什麼草藥?”任鳳儀向他指的方位看去,隻見一小珠如同藤草的青色植物,半心型的葉片,還開著淡黃色的小花朵。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野菊花”,不過她又覺得不像,“這是不是野菊花?”她有些忐忑的問。“蠢貨,汝家菊花才長成這樣?這是何首烏!”華佗斥責她。“師傅汝說什麼呢!”作為腐女的任鳳儀聽見“菊花”二字,下意識的想歪,害羞起來。但是華佗怎麼會懂這些,他失望的搖搖頭,“看來吾給汝的藥書,汝是一頁也沒有看也。找打!”華佗說完就尋找合適的樹枝。她知道自己要挨打了,趕緊爭取最後機會,“師傅別打,吾看也,隻是一時忘記,這何首烏不就是可以讓人的頭發烏黑亮麗也。”華佗聽見這個,停下了打人的動作,“這還差不多。”任鳳儀鬆了一口氣。一旁的紅鵑不解的問,“小姐,汝怎麼會知道?”她知道小姐一回家就累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連臉都沒有功夫洗,哪裏會看什麼醫書之類的東西。任鳳儀笑了笑,這還多虧了電視廣告裏的”何首烏洗發水”,不然她哪裏知道這些。“沒辦法,天生麗質。”她不要臉的吹著牛。華佗將何首烏采來,為她們講解,“這何首烏可不單單能讓白發變青絲,其塊根入藥,還可安神、養血、活絡,解毒、消癰,補益精血,強筋骨,補肝腎也,乃是用處多多。”任鳳儀認真的點頭,記在心裏。雖然平時表現的大大咧咧,但是到學本事的時候,她可不含糊。華佗將何首烏丟進她的背簍,然後又帶著她們朝大山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