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恕當然知道自己女兒難過的地方,“這張家我們欠太多,他救了你兩次。”任鳳儀一邊哭泣,一邊點頭,可是人已經不在了,這恩情是永遠報不了了。“那關羽呢?”任恕問道。“我讓他逃了。”任鳳儀如實說著。“逃了?”任恕作為一個父母官,對於逃逸本能的抗拒。不過他又回想什麼起來,點了點頭,“逃了也好,留下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他。”他知道關羽不是壞人,是一個正直的人,但是麵對劉家這樣的強權,自己還是沒有把握。“好了,我們回家吧。”任恕覺得應該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至於後麵要如何麵對,那時以後的事情了。但是,當他們剛踏出房門,劉家的人就趕來了。原來是李二看夜色已經很晚了,為什麼自己少爺還沒有回來,難道是過於興奮,一次又一次?還是自己因為過嘴癮,將事情告訴了任武昌,而他真的營救成功了?這些不確定,想得李二自己都有些慌亂,要死因為自己亂了少爺的好事,那麼他肯定完蛋了。就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劉毅的父親,侯王劉彥來了,並且他要找自己的兒子。所以在他的院子到處喊著,“兒子,你在哪裏?”李二聽見這呼喚聲,大叫不好,他好想躲起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怎麼解釋。但是越是緊張,就越會容易被發現。所以李二還是被劉彥看見了。“李二,你跑什麼?見我不來迎接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躲,是不是翅膀硬了?”劉彥生氣的說,雖然他經常在兒子這裏遭受這樣的待遇。李二尷尬的笑著,“老爺,怎麼呢,我是幫你找少爺呢。”“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找少爺?你還需要找,你們就像是連體嬰兒一樣,整天形影不離的,找到你了,他還會遠嗎?”於是劉彥像是知道劉毅在附近一樣,又喊了起來,“兒子,你快出來,這次不是罵你,我來跟你商量事的,過幾天就是你舅舅董卓的生辰了,我們得為他準備一份特別的壽禮才行。”“老爺,怎麼準備一份壽禮這樣的事情也要找少爺呢?”李二將把事情搪塞過去。劉彥也很無奈,“這還不是我夫人的決定。說什麼他哥哥現在已經不一般了,不能像去年一年了,說兒子的頭腦靈活,絕對會想到一些好玩意,一定讓我還找兒子商量。”本來他也覺得沒有什麼,情義在就可以了,但是耐不住枕邊風一直吹啊。李二這麼一聽,也點頭讚同。因為他知道,因為這次“黃巾之亂”,少爺的舅舅董卓在澆滅叛黨的同時,自己也壯大勢力,目前他的勢力已經朝中無二了,他甚至還聽說,就連皇上都開始忌憚他了。你光點頭有什麼用,快讓我兒子出來,他今天要是不出來我是不會走的。因為回去也會被自己老婆罵。他想到這就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不應該隻圖眼前利益,娶以為娘家強硬的老婆,現在淪落到這般田地。他當時隻知道董卓在西北勢力不錯,但是怎麼也想不到如今勢力已經開始遍布全國了,弄得自己在家一點地位也沒有,發火都不敢發。李二看見老爺如此堅決,加上之前自己的臆想,他開始有些慌亂,“這……我不知道啊。”劉彥好歹這也是侯王,見過世麵,他看李二那閃爍的眼神,就知道這裏麵一定出事,“我看你深情慌張,是不是少爺又闖禍了?”李二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你少騙我,我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你現在要是不說實話,但是我被我查出來,你的下場我可不敢保證是好過。”劉毅突然變得凶狠起來,因為在家中實在受了氣,總要找人發泄一下。本來就害怕的他,現在更怕了。因為他知道劉彥的手段,平時不發火,一發就不可收拾,下手被劉毅還狠,有一次一個奴才因為把他心愛的馬驚到了,結果那人直接喂了狗。總之,他知道這劉府,沒有一個善哉,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你到底說不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劉彥低吼了一聲,下了最後通牒。李二嚇的趕緊跪了地,一邊磕頭一邊將事情如實說了出來。劉彥聽了頓時惱羞成怒,“好大的膽子,竟然會如此色欲迷心,想動太守的女兒,是最近活的太輕鬆了吧。”雖然他是侯爺,但是在這雁山郡畢竟是太守最大,更何況這樣強搶民女的事情,本來就是違法的,一般人也就算了,這可是太守的女兒。“我也想阻攔,但是少爺不聽我的,說一定要得到任家小姐。”李二想推脫自己的責任。劉彥斜視著李二,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李二絕對逃不了幹係,但是他沒有時間責罵了,現在得抓緊時間彌補,“你說廢話了,趕緊帶我去找那不孝子,看看還有什麼補救的機會。”於是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香滿園”,但是一來看到的不是想象中因為被強迫而哭鬧的任家小姐,而是被劍刺死在門口的自己的兒子劉毅。起初劉彥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經自己看花了,他用顫抖的手指著前方,“李二,你把他給我翻過來,我看看到底是誰?”李二此時內心也震驚,這場麵他永遠也不可能想象的出。可是那男子的背部的模樣,偏偏就是自己往日熟知的少爺。於是他也舉步不前,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快啊!”劉彥怒吼著,他一刻也等不了。李二抖索的慢慢將屍體翻了個麵。於是劉毅那張滿臉鮮血的臉,清晰的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並且兩隻眼睛還是睜開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淒慘模樣。這時的劉彥心就像是一塊被人重創的玻璃,瞬間裂開般疼痛,氣血上湧,兩腳也開始疲軟,要不是旁邊的惡人扶著,他早就倒地了。“天啊,我的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劉彥此時作為一個男人,也免不了痛聲大喊。而此時在屋內任恕一幹人等,心情也是複雜,不知道怎麼麵對。劉彥傷心欲絕,自己唯一的兒子既然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死去,而且還是這麼慘不忍睹的下場,他怎麼可能接受。於是對著任恕他們,“好你個任恕,我兒子是你殺的?”任恕雖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他想到這混蛋東西,要對自己女兒下手,心中依然有怒火,“哼,我是來的晚了,要是被我碰上,我可能會這麼做!”“好啊你,雖然我兒子比較頑劣,但你也不至於取他性命,他可是我唯一的兒子。”劉彥痛苦的說著。“鳳儀還是我唯一的女兒,他竟敢圖謀不軌。”任恕也不甘示弱。劉彥堅強的站了起來,“不管怎麼說,我兒子已經死了,你女兒現在好好的,這仇我一定得報。”“張春澤也被你家兒子殺死了,怎麼不想想張家報不報仇。”任鳳儀想到就悲痛。“張春澤是誰?”劉彥絲毫不懂情況。“就是一個多事的賣油郎。”李二這麼解釋。此時的劉彥哪有心思管這些邊緣人物,“他人性命,與我何幹,反正我就是要為我兒子報仇。”這樣危急的局麵,讓雙方人馬都緊張的要命。一旁的任武昌第一次看見如此對峙,心裏有些許害怕,畢竟這劉毅真的死了。於是他脫口而出,企圖化解矛盾,“你兒子不是我們殺的,是關羽幹的。”但是他想多了,無論如何,此時的劉彥已經沒有了理性的判斷,“關羽?又是你家的關羽,把他給我交出來。”任恕淡淡的說,“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跑了。”“跑了?我看是你故意放跑的吧。你以為將責任推給一個不在的人,我就這麼容易相信了?”劉彥已經認定任家一定與此事有關。“老爺,跟他們廢什麼話,我們直接動手吧,為少爺報仇。”李二也是憤怒的說,手中已經拿出了武器。他這一叫囂,雙方人馬都亮出了武器。但是因為任家是有備而來,所以都是官府的人,而且人也多些,所以明顯占據了上風。劉彥看著形勢對自己不利,“任恕,你難道真的想火拚?”任恕當然不能軟下來,“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一切都是你兒子咎由自取,如果你執意怪到我任家,我們絕對會奉陪到底。”“哈哈,奉陪到底?你能什麼本事說這話。今日之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血債終究是要血償。任恕,你給我記住。”劉彥說完就對著自己的人說,“把少爺帶上,我們走。”任家的人看著他他們離去的背影,腦海裏回響著剛聽到的話,自然後背發涼,劉家的勢力不容小覷,這麼狠的話,這仇是結下了。“老爺,就這麼放過他們了?少爺可是被他們害死了。”李二悲痛的說。“這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劉彥說著就是一巴掌打過去,他心裏的疼痛依舊清晰無比。但是他知道今日自己占不到優勢,明日待人馬召集,一定要血洗任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