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不能化解的矛盾(1 / 2)

又是連續幾天的陰雨,讓原本承受災難的人們變得更加困苦不堪,但好在因為任鳳儀的“紅十字”救助會得到多數人的讚同,所以全國各地的有識之士,有善意的人們都自發的學習起來,雖然依舊像杯水車薪,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就在各地的慈善人士忙個不停時,雁山的救助站反而卻關上了大門。人們都奇怪為何會如此這般,但還是有一些消息靈通的人知道,這可能與劉家少爺被殺有關,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於是這幾天,雁山郡又熱鬧了起來,因為郡縣裏最有名望和勢力的劉家和任家,一夜之間反目成仇,衝突不斷,原因就是因為劉彥將自己兒子的死,怪罪到了任家身上。對於這樣的事情,雖然很多人為任家打抱不平,認為這作惡多端的劉毅早就該死了,死有餘辜,但是再也都是心裏的想法,誰都不敢真正說出來,畢竟劉家是侯爺,是皇親國戚。盡管在今日皇室的地位漸漸式微,可他的另一個親戚,董卓的勢力也異軍突起,真是應了那句好人命不長,禍害活千年啊。而任鳳儀自那晚後就病倒在床,一病不起。盡管她自己就是以為出色的郎中,可是所謂醫者不能自醫,所以她隻能忍受病魔,讓其他郎中給自己看病。她躺在床上,額頭直冒冷汗,昏迷中她的腦海裏不是浮現往日與張春澤吵鬧的美好,就是出現那天在“香滿園”的噩夢,所以他異常的痛苦。有時在慌忙中,她睜開眼睛,看著家裏的人在自己的臥房裏焦急的狀態,讓她仿佛又回到了剛剛穿越來時的情景。自己一樣在床上躺著,家人一樣坐在床邊仔細詢問情況,疼愛有加,溫暖無比。但是現在又怎麼可能和從前一樣,她經曆了太多,有兩條性命因為自己失去,四個家庭也因為自己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她瞬間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罪人。她想起了“紅顏禍水”這四個字,以前她隻是得意自己穿越過來最大的好處就是變美了,可現在她卻覺得這是最大的詛咒。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長的漂亮,劉毅又怎麼會死纏著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長得漂亮,張春澤或許也不會這麼執著吧。她在昏沉之中感覺自己口幹舌燥,於是下意識的說,“紅鵑,給我一杯水。”一旁的丫鬟聽見,趕緊去拿水過來,“小姐,你慢點喝。‘’任鳳儀看見並不是紅鵑,剛想問紅鵑呢?但是她突然想了起來,紅鵑應該和關羽一起逃往幽州了吧。“我那天讓你打探的事情,情況怎麼樣?”任鳳儀一邊咳嗽,一邊問。那丫鬟如實回答,“小姐,我去張公子家去看了,那裏已經人去樓空,而且並沒有狼藉一片,小姐你可以安心了。”任鳳儀聽了放心的點點頭,這是她這幾天最為擔心的事情,她害怕關羽出什麼意外,沒有逃離成功。如今看來一切順利,這是她欠關羽的,希望他按照自己的叮囑,成功找到劉備他們。她醒了沒有多久,任武昌就帶著青兒姑娘來看望她了,“姐,你醒了?”任鳳儀輕輕的點頭。任武昌激動的跪在了地上,“姐,你打死我,罵死我吧,是我的錯,不停該聽那混蛋劉毅的話,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一係列的事情發生,我真是罪大惡極。”這幾天他的日子也不好過,整天活在深深的自責之中,雖然他整日和青兒在一起,家裏的人也因為沒有心思管他,他們的事情也算是默認了,這樣天大的喜事,他自己也開心不起來。任鳳儀重重的歎了口氣,“這事不關你的事,你自己也是受害者,不用自責了。”經過大風大浪的她,心自然也變得寬闊。她知道要是沒有自己的弟弟,劉毅也會想出別的方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任武昌十分慚愧,但是一切都為時已晚了,已經不能改變什麼了。他對著青兒說,“青兒,這就是我常跟你說起的姐姐,快見過姐姐。”青兒乖巧的向任鳳儀問好,“姐姐好。”任鳳儀看著青兒,青澀的模樣,感覺像那時的自己,“你就是讓我弟弟著迷的姑娘,看著不錯。真是對不住你了,讓你來沒有進我任家的門,就遇到如此大事。”青兒看著任鳳儀,雖然是病重的儀態,但依舊是一副病美人,足夠讓她驚豔,如此美麗的女子,這世上當真存在。以前任武昌一直說他姐姐如何傾國傾城,她還以為是護短,現在看來卻是屬實。“姐姐,哪裏的話,是我命太硬,一來就帶來了厄運。”青兒想到這就莫名的難過。“你們都沒有錯,一切都是因為我而起,要怪隻能怪我。”任鳳儀也加入了這場自責中。確實,事態的嚴重性,已經超越了他們的想象。現在任家和劉家已經是水火不容,短兵相接的局麵,好在劉家在雁山郡,並沒有什麼實權,任家稍稍占據些上風。此時任家,年輕的人在自責,而主事的人卻困的焦頭爛額。“讓鳳兒和昌兒出去避避風頭吧。”文鳳在書房這麼對著任恕說。任恕緊鎖著眉頭,“現在不能,你沒看見我們任府周圍到處都是劉家的眼線。現在他們在家裏,我們才有能力保護,要是在外麵被劉家的發現,我們就無力回天了。”“那怎麼辦?如果就這麼等著,事態隻會越來越嚴重。”文鳳急的直跺腳。她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當初她聽說了這件事,心裏就知道大難要來臨了。劉家唯一的兒子死了,他們怎麼可能善罷甘休,況且又是一群不講理的東西,火拚是遲早的事情。她到是無所謂,隻是心疼自己的兒女,不願看到他們受傷。此時的任恕也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要如何化解這樣矛盾。或許這根本就是無法化解的矛盾。雖然他憑借在雁山的勢力和威望,暫時壓製了劉府,可是他總感覺這樣的局麵已經不能維持多久了。因為已經有線人偷偷告訴他,劉家已經開始尋求外援了,那董卓一定是跑不掉的。這個如同西北狼的人物,原本就讓任恕有些忌憚,如今借著黃巾之亂,公然派軍駐紮皇城了,直接逼近皇勸了。但他忌憚又能如何,這仿佛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總不能一命抵一命,拿自己女兒做賭注吧這是萬萬不能做的,他寧願死的是自己。雖然這真正的凶手是關羽,可是劉家已經認定這禍亂的源頭是自己的女兒,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隻能硬著頭皮上。“實在不行,那我就隻能尋求在朝廷的朋友了。”任恕說。“你說的是司徒王允?”文鳳隻能想到這個多年的朋友,自己女兒隨身佩戴的價值連城的寶玉,還是他在河南做官時送的賀禮,“他說話能管用嗎?”“管不管用隻能這樣一試,希望皇上看在我這麼多年治理雁山,澆滅黃巾亂黨有功和重多朋友的保舉,能保護一下我們任家了。”命運不能自己掌握的感覺,就像是盛開的蒲公英一樣,害怕每一絲風吹草動。而此時的的劉家,卻是另一種心態。因為劉家少爺過世,所以全府上下都掛著白色的布匹,大堂正中上一個大大“奠”字懸掛,香爐裏燒著的香還發出陣陣煙霧,火盆裏燒盡的錢紙隨風飄揚,落在雨中消失不見。劉毅的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著,從知道自己兒子慘死之後,她幾乎天天以淚洗麵。自己最最溺愛的心頭肉,就這麼沒有了,換了誰都不能接受。“你還在這裏愣著幹什麼?為什麼不給毅兒報仇,殺他任家滿門。”她衝著劉彥哭鬧著。劉彥此時心情也是煩悶,“你以為我不想嗎?但是這裏是雁山,人家是太守,掌握兵權,人多勢眾,我們硬拚的話沒有勝算啊。”“勝算勝算,你就知道權衡。困難就不做了嗎?為了給兒子報仇,犧牲什麼我都願意。”董文君激動的說。劉彥很想說她婦人之見,但是還是忍住了,“我在等在時機。”“我等不了了,萬一任家那些人逃跑了怎麼辦?”董文君不想放過任家的一草一木,很想一把大火燒它個幹淨,給自己兒子陪葬。“不會的,我已經在任府周圍都安排了眼線,任家上下隻有有人出入,我就會第一時間知道,保證讓他們插翅難逃。”劉彥惡狠狠的說。董文君不想聽這些,“你就告訴我嗎,這血海深仇我什麼時候也得報!”“我已經派人去向哥哥董卓求援了,我想不出七天,這任家就會在這雁山縣徹底消失。”劉彥眼睛裏冒著寒冷的光,一副勢在必得模樣。董文君聽見哥哥的名字,心裏放心了許多。她決定再忍忍,“那我就在等七天,到時候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們都不能退縮,一定要讓任家嚐到這失去親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