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婷急了,一把挽住他:“你亂說!這麼多的疑點,沒有凶手,難道都是鬼做的?”
奶奶的,就許她頻繁動手,老子稍稍碰她那麼一下,就……
冷然感慨著世態炎涼,一邊卻切中要害地反問:“你知道嗎?老趙為什麼要讓你去找護江堤上的那雙鞋?”
黎婷一愣,也有小白短路的時候。
然後,她更是搖搖頭,嘴上卻仍舊要強:“還沒說你呢!剛才……鬼裏鬼氣地望著老趙,每次看到你的那副樣子,我就來氣。趕緊說!是不是還有什麼關鍵的東西,我,沒有想到?”
冷然說:“嗯……你再仔細想想,那雙鞋……現在既然已經在護江堤上找到了,那是不是很能說明……死者生前其實並沒有和別人扭打,所以摔下樓去的當時,腳上的兩隻鞋也都還在,隻是在空中墜落的時候,自然跌落到了陡坡上。”
“這……”
畢竟有過多年辦案經驗,黎婷想了想似乎有些道理,也就訕訕說,“哦,那不是白忙乎了一場,又是一起自殺案了?”
“那也未必,凶手……一定另有凶手。”
“哦,會是誰呢?”
“……”
“真是鬼……鬼嗎?”
“也許……也許真是……我吧。否則,為什麼呢?這一切都與我有關!我……我才是不折不扣的凶手……如果沒有我,她們或許都不會死,好吧,都是我害的……”
冷然碎碎雜地毫無思緒,也無從解釋,完完全全便把責任歸於自己。
他忽然掙脫了黎婷的手,仿佛靈魂出竅般,無限蕭索地離去。
此刻,縱使身後有千千萬萬的陰魂索命而來,他似乎都已經毫不為意了。
黎婷分明有些呆了。
但馬上,她望著冷然似乎永不回頭的背影,反正有股不服氣的勁頭追了下去。
她在圓木梯上試圖討好地展開了靈巧地進攻。
“嗨,你你你……你就放心吧,老同學一場的,潘妙妍那邊,我,我肯定不會明目張膽地問。”
“那天,呃,我們就跟拉家常一樣,這總夠意思了吧?”
“再怎麼說,本人也是警察學校訓練有素出來的,問話這活兒,根本也是我們女人的強項……嗯,你放心的啦,絕對放心……不可能把你的壞事、醜事給抖露出來的啦……”
“還有,你停在文化大廈的那輛破車,我也幫你處理掉了……哎,你還沒有謝過我喲……”
……
任她脫口而出的一通好話說盡,冷然仿佛散了架似的,仍舊一刻不停地蹬梯,似乎還明顯有了節奏。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竟像是在賽跑。
黎婷經常受訓,自是不在話下,甚至還可以氣不喘地扯開她那獨有的中性嗓門:“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等等……等等我……”
她一路忘乎所以,忘了周圍、忘了還有她的同事們。
直等冷然踏實了大廳裏的大理石,這才稍稍地放緩了腳步,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在思索。
他沒有回頭,但確確實實是跟身後的人說:“那……那個趙文君的情況弄清楚了沒有?不是說了,今天能給我的嗎?”
“今天?現在老才幾點?你,你真當我神仙!何況,我好像沒有義務要給你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