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冷然他們已經曬足了太陽,凡事都不能過,過猶不及。
那條陳舊,現在已經變成一片金黃的,徑直通往海角花園國際大酒店的柏油路,開車的時候不覺得遠,走起路來真要命。
冷然滿辛苦地拖著半人高的拉杆箱,手裏還兜著一個小包,差不多要把一年的路,通通走完。
他畢竟虧得太多,實在已是又熱又累還餓。
可看看屠美丹,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完全沒了平日裏的任何嬌嗲嗲模樣,始終在他的身前保持著一步距離。
別小看了這一步距離,她能一直這樣保持著,隻能說明她除了自顧自地走,竟還能同時照顧到冷然的節奏。
冷然不禁暗自歎息,真沒想到她的底子竟然這麼好。
到底還是跟她不太熟的原故,不像黎婷那樣,多少知道是個工人家庭出身,那她該是鄉村裏的蠻妞子了?
好吧,反正一起已經走了這麼遠的路。
而且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現在何處的刁大他們即使強追了上來,估計也不能再怎麼樣了吧?
冷然如是想。
也幾次想說歇會兒的話,隻到嘴邊,又給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底是昨晚上那個永遠打不開的死結,把原來如膠似漆的男女變得如此生疏。
為此,冷然一直沒有和屠美丹交換過任何意見。
確切地說,一路上過來,兩人根本也沒有多少話來說,他要打以及該打的電話,早早地也就徑自打了。
那現在還有什麼理由,可以理所當然地停下來歇會兒呢?
吃早餐,可以嗎?
冷然很自然地聯想到了生理需求,但馬上他又推翻了這個天真的想法。
是的,太天真。
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如果那些經營中晚餐的路邊酒樓真有開門的,兩人應該早也進去了,何至於挨到此刻,還是饑腸轆轆的?
冷然念想間,終於支撐不住地沒來說停,這便停了。
一時間,他隻覺得渾身虛汗直冒,本就十分空虛的下盤,腿再打軟,也就徑直跌坐到了拉杆箱上。
“怎麼?”
屠美丹適時轉身,無比淡然地說。
“好吧,我走不動了……”
冷然心裏麵這樣想,卻哪裏好意思就這樣厚顏無恥地說出來,完全是男女角色置換的節奏。
他隻好隨口胡謅八扯:“兩,兩分鍾,有輛車……就到了。”
“哦,去哪?”
屠美丹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話,也不想想看這一路過來,要是真有車的話,他們還至於走這麼長的路?
或許,她的思維還停留在原有的世界裏。
亦或者冷然的任何一個小動作,竟逃不過她那隻在神話故事裏,才可能有的千裏眼以及順風耳。
“先到縣城裏去吧,聽說那裏的早點,三鮮粉特別地好吃,嗯……然後,開個房……洗洗咯。”
男人死要麵子,既然開了頭無論如何都得圓下去。
冷然索性死馬當作活馬醫,也盡量輕鬆地調侃,想拉近兩人明顯已經非常疏遠的距離。
隻這一輕鬆。
冷然雖然下盤還不穩,轉眼間,又惦念起了那個環境還不錯的桃園大酒店,準五星標準,即使是最普通的大床房,也都有一個相當舒適的大浴缸。
本來,昨晚上就應該在那裏過夜的!
更要命的是,他和屠美丹有過浴缸體驗!
冷然因此更加地暗自咬牙,深恨那幫胡作非為的歹徒。
不僅在他們的身上種下了今生今世都難以磨滅的恥辱,還把原本是一體的他們變得如此生分,距離拉得如此之大。
還能不能挽回呢?
重溫……
呃,不對不對,應該是繼續那食不厭精的魚水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