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某人不動聲色。
沈冰蘭一反常態的怒吼,還真出乎他的意料,更是隱隱動了真氣。
而冷然那頭的對抗明顯減弱下來,直至劉華鐵主動鬆脫了抓住別人家領口的一隻大手,也想看看,正牌老板娘發話以後,接下去這出戲該怎麼演?
“我不知道,我這位同學為什麼在這裏,但我敢保證,冷然絕不會做壞事,更不會去圖謀你的公司。”
沈冰蘭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和呂某人直麵對抗,那種無知無畏的狀態。
那一次的結果是被打得遍體鱗傷,不知道這一次會如何。
反正她沒想,也就對著已經鐵青了臉的呂某人,又說:“你也不問問到底什麼情況,好歹讓人家說一句話吧,就叫人動手動腳的,真當這天底下就沒有王法了嗎?”
“你,你是不是想死了!”
呂某人終於惡狠狠地說,“沈冰蘭,你他媽給我聽到來,隻要這婚一天沒離,你就還是我呂某人的人,昨晚上被人幹了那麼一下下,就這麼想吃裏扒外了?你放心,我不會這麼容易稱你心意的,你還是好好地保重,留神自己吧。”
“你,你連這……這都,都要反悔了麼?”
沈冰蘭狂躁中徑直一呆,隨後想也不想,一步一步,咬牙切齒地逼了過去,“你,你再說一遍,說,再說一遍……”
顯然氣瘋了。
呂某人從來也不會設身處地替人著想,也想像不到一個女人,哪怕平常再柔順的女人,發起瘋來有多麼的顛狂。
他完全沒有警覺,甚至不屑地偏過頭臉去,一副鳥鳥的樣子,結果被沈冰蘭撲了一個結實,這才回過神來,已經晚了。
下一刻,呂某人吃痛地號叫了聲,便把沈冰蘭直接掀翻了出去。
所有人這才看清呂某人左耳處一片的血肉模糊。
倒在地上、明顯摔得不輕的沈冰蘭嘴上自然也沒閑著,雖然看不清具體物什,隻是帶血的一塊小東西而已,也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呂某人最痛的那陣子過後,也就三兩個呼吸之間。
看到沈冰蘭顯然還在地上賴死,他不解氣,更仿佛裝了滿腔的怨怒,也就弱化了自己的劇痛,這便負重般地走前幾步,發狠地抬腳,死命地踩將下去。
電光石火間。
冷然也不知道哪來的勇力,也靠的些許運氣吧,竟然突破了以卿誌為首的那幾名保安的重重攔截,也不管隨後自己會不會跌個人仰馬翻,一門心思也就筆直地撞向呂某人。
他本來就比呂某人高大,雖然沒有人家壯實,但倉促間根本沒有想到後果。
這種不計後果的後果才叫可怕。
撞與被撞的兩個人,幾乎同時重重地砸在堅硬的木地板上,也都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處處都有隱傷。
要死了!
造反了!
這些狗東西!
呂某人又矮又壯,也經過一些生死場麵,肯定要比冷然回神得快。
他甚至沒等爬起,已經氣急敗壞地叫囂著:“卿誌,給我打,打……打,往死裏打,這對狗男女,肯定早,早……早都姘上了。”
虧得呂某人這時候還能想到這裏去,也還能說出這麼多話來。
一時間,以卿誌為首的勇夫們蜂擁而上。
團團圍住了還在地上直冒冷汗、抽搐不已的冷然,這一跌,跌得真心不輕。
接下去,如果再來一通拳打腳踢的話,也不知道他能夠吃得消不?
屠美丹終於皺了皺美眉,反正已經沒有人留意到她這頭,離她最近的也就隻是那個一直默默無聞卻張大嘴巴、專注看熱鬧的趙吾中。
她再不猶豫,隨手也就探囊取物般地吸回了,冷然急切中不管不顧拋在地上的那個公文包。
尤劍正如呂某人所說的那樣,真心等不住,看著這一幕幕小孩子過家家似的鬧劇,再也無心和白楊扯任何閑天。
他先於屠美丹有所動作的那會站了起來,邊走邊說:“你們有本事打死他,沒本事,就給我滾蛋!”
勇夫們俱都是吃軟怕硬的家夥,自然而然讓出一條通路給尤劍。
“小子,給我聽明白了,這裏,我說了算。現在,我出麵,誰也不敢動你。”
尤劍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邊肆無忌憚地說,一邊走到忍痛翻身坐起的冷然跟前。
他主動蹲下了從未折過腰的身子,更是威逼利誘說:“你都到這個地步了,隻能跟我合作,反正都是騙來的錢,有錢大家花,六千萬嘛,我們二一添作五,怎麼樣?”
好了,大家都認定了冷然和屠美丹必是同夥,有男人在的時候顯然都不會先去為難女人。
那麼,不管彙票以及公司自然都必須著落在冷然的身上,真是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