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老婆那裏,還……還有一個書店……”
呂某人眼看著尤劍手握了特戰匕首陰沉沉地走將過來,要割自己的另一隻耳朵。
這種慢悠悠的心理負擔明顯要比他被沈冰蘭突然咬掉半隻耳朵,來得驚懼百倍不止。
呂某人早也感覺到大勢已去,這下終於哭喪著臉,混和了血肉模糊的那半邊,活脫脫就像一條垂死的狗。
他不住地哀求說:“真,真沒有什麼東西了……尤大,放,放過我吧……就,這次……我可以把書店直接抵給你,當,當作利息,本金以後一定還,隻要……我,我搞到了錢,一定,一定,我保證……”
天老爺,他始終都還惦念著沈冰蘭娘家的那點棺材本。
沈冰蘭這時候已經被白楊扶到了同排的另一把紅木椅上。
她今天的表現或者因為褪下了女神的外衣,已經大大突破了平常的尺度,可圈可點,此刻就算也是不停地啜泣,誰敢輕看她?
白楊一直也在低聲安慰她,反正都已經坐累了,不時還會揉搓她的後背,像多年不見的閨蜜。
更確切地說,女人家的同情心隨時都可以有,不足為怪。
白楊真心被沈冰蘭的故事驚歎到了。
她原來多少也知道男人壞,沒想到這麼壞,女人可憐,沒想到這麼可憐。
“呂總,你好意思麼?連自家女人最後的這麼點東西,也要作為你的救命稻草,太搞笑了吧?”
白楊終於把所有的情緒轉化為了打抱不平,能夠這樣說,她自己都覺得算是客氣的了。
“這裏,哪輪得到你說話?”
呂某人沒想到這個節骨眼白楊會反他,自己都這副模樣了,哪還顧得著平時籠絡人心的那套伎倆,也就刻薄地挖苦過去,“你都隻是我手底下的一條狗耶。”
白楊瞬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一臉的灰。
即使這樣,在場的人也不會覺得她就不好看了。
有兩個保安直接也都瞧得呆了,就連還坐在地上的冷然也覺得這個女人真心的漂亮。
“怎麼說?”
尤劍已經走到了呂某人的跟前,目的性很強的人是不會被一些事情輕易幹擾的。
“就一書店,值個百把萬,先算利息抵給你,可以麼?”
呂某人感覺有戲,說話都利索多了。
“不可以。”
冷然終於站起來說話,有股斬釘截鐵的味道,卻因為還是一副散了架的身子,給人的感覺有些搖搖欲墜。
阿彌陀佛。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屠美丹自然也看在眼裏,索性成全他。
五分鍾以後。
屠美丹完全不用動粗,隻憑借公文包裏的股權轉讓協議、工商登記受理書、以及那張冷然轉給呂勇人五千九百萬元的銀行轉賬憑證,讓在場的所有人清楚地明白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他們現在身處的這座董宮以及眾和公司已經易主了。
新的主人因為一直沒有機會看到公文包裏頭的這些東西,難免和其他人一樣,震驚之餘,也想好了接下去自己該如何扮演這個角色。
冷然隨後也就在保安經理卿誌明顯算是阿諛奉承地攙扶下,終於坐上了尤劍一直霸占住的那張紅木大椅上。
而作為董宮的主要負責人白楊早也沒有了任何情緒上的不快,甚至不用新的主人發號施令,很主動地開始有條不紊地清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