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某人在尤劍的高壓下,不得不在白楊隨後遞來的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畫押,甚至都請來了公證處的同誌,完備了一切法律上的手續。
至於尤劍口頭上承諾的,可以保證呂某人永遠不敢去騷擾沈冰蘭,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冷然願意相信,也相信所言非虛。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用呂某人的台式電腦,複核掉了紀清通過工行網銀發來的三百萬請款單,隻在看到對方戶名竟然是洪十斤的,略微怔了怔。
他原本以為尤劍等人口口聲聲說的洪老板,應該是那個從未謀過麵的周啟麗的丈夫,也就是洪三斤。
也隻有像洪三斤這樣的傳聞人物,才配得上使喚傳奇式的尤劍為其效力。
那既然不是,也沒什麼,反正洪家兄弟一丘之貉,哪個不都一樣嗎?
冷然也就沒有深究。
等三百萬最終到了洪十斤的賬上,洪木根電話確認完後,冷然也就任憑尤劍把也是一丘之貉的呂家兄弟帶走,倒也落得耳根清淨。
到底還是不清楚屠美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包括她這個人也都突然地變得神秘莫測。
雖然誰也沒有看清楚那把匕首就是她投擲過來的,但連尤劍都服軟的人,也因此情勢逆轉,冷然才得以上位主持大局,稍有點腦子的人也都能感覺到這裏頭大有文章。
所以屠美丹始終負手一旁不動聲色地站著,沒有人敢去招惹她。
冷然當然也不會再把千嬌百媚的字眼與她關聯。
略微又思索了片刻。
冷然索性遣走了趙吾中、卿誌等一幹公司內部人員,又和沈冰蘭低聲說了幾句安慰體己的話,也就示意白楊扶她去住處休息。
應該也在這層樓裏吧?
冷然肯定不會這時候去問,沈冰蘭臨走時又流露出明顯不一樣的目光,甚至比熱戀那會都要來的異樣。
他唯有歎息,許多事情也都要等時間來慢慢消化。
何況當務之急,冷然接下去要如何扮演這麼一個新角色,顯然也隻有終於在他對麵坐下來的屠美丹清楚。
屠美丹明顯很滿意冷然的表現以及這些安排,要知道,那把紅木大椅真不是隨便能夠坐得穩的,沒有一點心性以及馭人的本領,隨時也都可能恐慌地不小心跌下來。
更別提現在還有白楊早就準備好的兩杯溫茶。
她慢悠悠地啜了一小口,神情不再那麼淡漠,隱隱還有些笑意,也就直接切入主題。
“是不是很奇怪?有許多不明白的要問?”
“嗯……”
“那你問?”
“你……是不是跟呂某人有仇?”
“沒有。”
“那為什麼要如此算計他?等於是傾家蕩產了,一無所有。”
“受人所托,可以麼?”
“受人所托?”
冷然重複她的話,更是聯想到所見所聞,大膽猜測:“就是呂勇人說的郭春明麼?”
屠美丹不置可否,中間就有那麼一陣子沉默。
或許她希望冷然繼續這個話題接著說下去,亦或許,她想了解他的記憶是否已經恢複了。
“我好像聽呂某人一直說他是個死人。”
在沒有答案的情況下,冷然也隻有這樣說,忍不住還環顧了下偌大的辦公室,兩百來個平方的空間,隻有他和屠美丹兩個人。
會不會有某種可能,還有不知名的東西在聽他們說話?
或者說,屠美丹之所以會變得如此神秘莫測,莫非是鬼上身了?
“想什麼呢?這副表情。”
“哦……沒,沒有,我隻是在想,如果是死人的話,怎麼可能委托你,幫他報仇呢?”
冷然自己都覺得有些異想天開了,也就自言自語地否定掉,“沒可能,想太多了。”
然後,他才正色說:“也許你很早就認識了這個郭春明,這顯然是他生前的托付?”
看來是猜不到了,他的記憶裏還是沒有最可能的那個人。
屠美丹想了想,放下茶杯也就說:“你是想太多了,我從來也不認識郭春明這個人,連他長什麼模樣也都不知道,但這裏,包括眾和公司,原來還真是他的。好吧,他有個女兒,叫郭美麗……”
她說到這裏,故意停了下來。
冷然也真心覺得這個名字很熟,卻記不起在哪裏聽到過,或者有見過這麼一個人。
他也就隻能說:“那這樣說來,就是郭春明的女兒委托你的咯,這也是呂某人該有的報應,怨不得其他任何人了。”
“沒錯,是這個意思,這些本來就不是他的東西,怎麼樣來的怎麼樣了,現世現報而已,嗯,明白我的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