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第四次堵住或者說是騷擾秦軍的移動後。東南方向,一陣風雪交加,趙束帶著人衝了過來。
“可喜可賀,趙束將軍,又一次帶領我趙軍落荒而逃。”趙鄴說著怪話。
趙束並不搭理,走到拐角。“秦軍主力,要來了,不下十萬。快安排進城。準備防守。”趙束的話盡量簡潔,秣陵大營的秦軍,秦軍先頭大隊,秦軍主力。這三隻部隊加起來,不下於十五萬。人數相差懸殊,依靠城市堅固的城牆防守,尚有一線生機。野外遭遇,以趙軍現在的狀態,簡直不敢想象。
趙鄴臉色難看起來。
趙束看到這裏,心裏忽然嘎登一下:“有什麼問題嗎?秣陵城堅糧足,守上半月不成問題。等連老虎打退廣陵的敵人,回軍彙合,威逼秦軍後退。”
趙鄴苦笑道:“秣陵大倉失火,軍中已然無糧。”
趙束臉色變換,又回到了石頭臉色。“先回秣陵城吧,我們路上甩了秦軍先頭大隊,秦軍大概明日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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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陵城主府。
“究竟該怎麼辦?”趙鄴揉著頭,看著地圖上的秦趙軍力對比,一陣頭痛。軍力懸殊,比例接近6:1,而且趙軍新敗,士氣低落。大部分白虎騎都是依靠著來到秣陵就安全了的信念走到現在。“就算是將軍在這裏,也無法製定出好計劃了吧。”
趙鄴的手指敲擊著桌麵,良久試探性的提出一個方案,“要不把秣陵讓出?”
“秣陵不能失。”趙束直接否決道。
“那就隻有全軍死守,期望連老虎哪路了。”趙鄴癱坐下來,喃喃自語。
“城中無糧,困守就是死。”趙束冰冷的聲音讓趙鄴一陣膩煩。
“守也不是,留也不是。莫不是你想先逃?”趙鄴爆吼起來。
趙鄴發起楞來,回想這十數天來的種種經曆,神色掙紮起來,忽的問道:“你說,秦軍主帥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拿下燕荒。還能是什麼?”趙束不解道。
“那他卻咬死了你們,卻是為何?”
“白虎一滅,燕荒幾乎就是不設防的小嬌娘。對方的目的是燕荒,方法是拿下白虎騎。”
“白虎騎路線泄密之事已經查清,要不是一個蠢貨,對方未必能這麼順利,何必要硬啃白虎這塊硬骨頭,燕荒之大,我大趙防守力量捉襟見肘,完全可以繞道啊。”趙鄴完全想不通,秦軍的主將不是蠢貨,為什麼要選擇最費力的方式,雖然結果很喜人。
“還是說,他們就是想滅掉白虎騎?可是這沒有意義啊,拿下燕荒,大趙要割地賠款。滅掉白虎,結果並不變多。除非他們是想滅了大趙?”趙鄴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白虎騎是蒼龍騎的替代品,失去白虎騎,意味著大趙國本動搖,再失去玄黃馬的主要產區,趙鄴簡直不敢想象。他第一次覺得原來以為穩固無比的大趙,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安全無憂。
“所以,對方的目的極有可能是白虎騎本身。”趙束接口道。
“那要是白虎騎,流竄在外呢?”趙鄴反問道。
“白虎騎流竄在外?還有什麼意義。流竄的白虎,失去了牽製的能力,有根沒有都沒區別。”趙束思索後回答。
“牽製,要是進入秦國境內?”
“嘶,你瘋了?”趙束先是一愣,隨後細想起來。若是直衝秦土,逼迫秦將回防。可是一隊騎兵,對麵完全可以不理。該死,趙束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若是,那樣,或許可以賭上一賭。
“留下是死,走也是死。為什麼不拚一把,看我們是不是能逆轉這個世界。”趙束的眼裏閃著危險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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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趙束領了千餘白虎騎,喝了訣別酒,一人三馬。
“帶上小五吧。”趙鄴站在晨曦中,帶上了頭盔,臉隱藏在黑暗中。“小五的大黃,可以幫你們警戒,一旦到了那邊,就全靠你們了。記好約定的時間地點。”
趙束點了點頭,帶著一行人,迎著黎明走上了不可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