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微微一瞥木樁上的利箭,頓時心中一陣凜然,含有些許顫抖的嗓音回道:“這...這箭隻是微臣在林中撿到。”
“那麼,丞相對這一箭又該如何解釋呢?”歐陽玄月狹長的眼眸笑的無比勾魂,唇角勾起的冷意卻崢攝人心。
“微…微臣……”
“嗯?”聲音透著一種洗滌靈魂的凜然。
“微…微臣這箭本想射殺皇上身邊的黑衣人……”
“卻不偏不倚的剛好射中了魏王,是麼?”歐陽玄月把右相的話接了下來問道,嗓音透著絲絲淩厲。
“皇上!微…微臣……”右相驚恐的跪了下來。
“皇上,丞相也是一心想要救皇上和魏王,才會冒險在枝葉茂密的樹林裏射箭。”工部尚書隨著右相跪在地上,拱手道。
“哦?是嗎?”歐陽玄月緩緩往後一靠,將上半身靠在椅背上,下頷微含,一手微微支撐著額頭,看似有些小憩起來。
實則他的動作是在暗示你,根本不為你的話語所動。
“是…是這樣的。”右相跪在地上,抬起眼眸,清澈如水般的看著歐陽玄月。
聞言,歐陽玄月修長的身影緩緩站了起來,伸手拉著上官葉琳毫不猶豫的朝著前方走去,同時微微一瞥工部尚書,冷冷的嗤笑一聲。
上官葉琳跟在歐陽玄月身後,與右相擦身而過時,調笑卻又冷漠的聲音突兀響起,“這招借刀殺人用的可真妙。”
眼角的嗜血顯而易露,也不知道上官葉琳這句話是說給右相聽的還是說給工部尚書聽的。
右相一聽,不由的心神一凝,見歐陽玄月走出了營帳,帶著絲絲疲倦的嗓音響了起來,“多謝尚書大人替老夫解圍,否則老夫恐怕已是刀下亡魂了。”
“相爺客氣了,你我同為娘娘辦事,我幫助相爺是應該的。”工部尚書微微抬眸看向右相,嗓音中含有絲絲波動。
剛才那女娃說的話,他自是聽在了心裏,究竟是說給誰聽的,他也無從知道,但願不是說給他聽的。
“這下恐怕歐陽玄月這小子更加容不得我了。”右相伸手攏了攏衣袍,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的顫抖,但那攏衣袍的手依舊顫抖到不行。
“相爺放心,魏增誓死效忠娘娘,誓死效忠相爺,魏增一定會幫相爺除掉一切絆腳石。”魏增(工部尚書)聲音如同他的臉一般陰沉,不帶一絲感情。
“為何不殺了他?”上官葉琳坐在馬背上靠在身後的歐陽玄月懷裏,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歐陽玄月聞言愣了愣,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他是三朝元老,在朝中有一定的地位,同時也牽扯甚廣,並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殺得了他的,況且,他還是你的父親。”
“哼…父親?”一抹諷刺的弧度在上官葉琳嘴角綻開,微微偏頭,抬眼望向歐陽玄月,啟唇道:“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是的,隻要是他想做的事,她都會支持,況且這是那個老東西先挑釁的,就算是她父親也不行,更何況隻是一個陌生人,在這裏,隻有歐陽玄月才是她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