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辰翻身上馬,策馬遠行沒有再回頭,青衣白馬,風拂袖舞,那樣飄逸的身影在任心的額嚴重漸行漸遠,這樣的場景,她竟覺得曾經聽過的那首《送別》是那樣的應景,她想唱卻又想起楚清辰的說她的那句五音不全,張開了的嘴有閉了上,不禁癡癡地笑。
“心兒。”石頭見任心那樣的神情,感覺不妙,讓她回神,隨手從馬車裏拿了本書扔給她,“會試難考,還是早些準備的好。”
任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書砸了腦袋,好在石頭的力道輕,隻是讓任心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任心回神,彎腰撿起落在了地上的書,摸著自己微微疼的腦門,衝著石頭揚揚手裏的書,“你確定整日裏背書就會有用?自女皇登基以來,殷國的會試與殿試就合並在了一起,由女皇親自出題,而之前我曾聽說,女皇出題純粹是臨時起意的,”任心順手翻看了一眼書的內容,不由得嗤笑一聲,“《列女傳》,石頭有你的,赴考竟然帶了這樣的書出來,怎的你想影射什麼?你認為衝破了世俗的枷鎖,踏上皇位的女皇會提倡考什麼《列女傳》,考你們男人這個?”
聞言,石頭幾步走近任心,從她手中拿了書,可不是麼,任心說的對,這可不就是《列女傳》。難道是相薰搞錯了?臨走前可是她跟他說為他們進京赴考準備了書……
正在石頭琢磨相薰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任心忘了一眼楚清辰離去的方向,千折百轉的山野小路上已經是早已不見了楚清辰的蹤影,任心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些空落落的,畢竟這是她這一世中,第一個說喜歡她的人。
或許……正因為是第一個對她表白的人,所以她才會在意吧。任心很努力的說服自己,這樣不舍的感覺是女人的虛榮心在作祟,她其實並不是真的喜歡楚清辰。
任心一行人收拾好了行囊,扔到了馬車上,正要準備出發。此時,從樹林晃晃悠悠的晃出了幾個身著狼皮虎背熊腰的大漢,各個手裏拿著把大刀,幾人似乎是喝了不少的酒,走起路來腳下發飄,東遊西蕩的樣子,讓人擔心,好似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在地上。
那幾個大漢中看著稍微瘦弱些的一個小個子無意間瞥見山神廟前的任心和女英,不由得停住,在原地晃了兩下,用手背搓搓朦朧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定眼一看果真是兩個女子,趕忙拽拽身邊的幾個,“哥幾個瞧瞧,那邊的可是兩個女子?似乎還是兩個小美人兒。”
“王二,你是喝多了吧,這荒山野嶺的,哪裏會有女子出現?”身邊的男人不以為然,看也不看的嘲笑王二,“咱們還是早些回去的好,要是讓寨主發現咱們偷了她的銀子下山來喝酒,她定然是不會輕饒了我們的。”
“大虎哥,是真的。”王二總覺得自己沒有看錯。
“管他真的假的,就算是有咱麼也碰不得,你忘了寨主的規矩了?”被稱呼為大虎的男人正要走,卻見身邊的幾個兄弟都站住了,不由的也跟著看過去,沒想到還真有兩個女子。
一時間一群寂寞的男人們心裏樂開了花,自從被帶進了這座山林,他們已經幾年沒有見過女人了,當然山上的那位就不算是個女人,好不容易下了躺山,去了青城買了酒喝,卻沒想一路上見到的都是些赴考的男人,以及在城中做買賣的老頭,老婦人,偶爾見到了女子,奈何身邊都有人陪著,再加上青城實在人多,想下手也沒有可以叮的縫隙,於是,幾人隻得喝了酒早早的往回趕。
大虎見幾個兄弟借著酒勁,大著膽子的挪動著步子向山神廟靠近,眼中閃著異樣的光彩,就像是一群發現了獵物的大野狼,緊緊的盯著那兩個女子,全然不管那兩個女子的不遠處還站著兩個男子。
“你們可要清醒些,不要壞了老大的規矩,決不可向良家女子下手……”大虎的酒本就喝的少,一陣小冷風吹吹,他也就清醒了,可是另外幾個不同,他們難得沾酒,都是往死了喝的,眼下,內心的蠢蠢欲動借著酒勁愈發的騷動了起來,勸,也是聽不進去了。
王二膽子小,聽大虎那麼一說,便顧及著自家老大的規矩,不敢跟著上前,可是看著遠處那兩個難得一見的異性,還是兩個美人兒,心裏也是躍躍欲試的。
“喂,兩個小美人兒,陽光真好啊……”幾個大漢踉蹌著來到了山神廟前,前言不搭後語的跟任心和女英打招呼。石頭和王為晏趕忙擋在任心和女英的身前,阻隔住幾個大漢不懷好意的目光,任心聞著風中傳來的濃濃的酒氣,忍不住的捂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