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展越素來聰明。”任心手中接過展越練得字,不由得感歎,展越寫的字是真不錯,展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都是清辰哥教得好。”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無論他教的怎樣,最終能夠取得什麼樣的成果還是要看你個人。”任心將手中的幾張紙遞給慶兒,有些酸酸的拉過展越,“這才多久的功夫,小展越就一口一個清辰哥叫的那麼親近,怎的就他教得好,姐姐我教你的就不好了?”說著,任心的心裏頭也奇怪,那個臭屁的楚清辰以太子少師的身份自居,連相蕊都不肯教,卻偏偏願意教展越,那家夥難不成打展越的什麼主意?
楚清辰手裏拿了個風箏來了任心的居處,剛剛推門進去就聽見那久違的聲音正酸酸的吐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中湧起,眼前朦朧的霧氣一晃而過,他若無其事的走過去,陰陽怪氣的說道,“我教的自然是比你教的好。”
“楚清辰你……”任心眼瞅著楚清辰就像是回自己屋一樣自然的搬了椅子坐下,朝著展越揚了揚手中的風箏,展越眼睛一亮,撇下大病初愈的任心,轉身撲向了楚清辰手中的風箏。楚清辰挑眉,“我怎的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看看這些日子你的所作所為你都教了展越些什麼,奉承討好,委曲求全,害苦了自己也保全不了別人……”
楚清辰說著說著莫名的就惱了,發起了脾氣,慶兒趕忙給他端過一杯茶去,“楚大人您喝茶。”楚清辰接過茶,慶兒悄聲的在他麵前說道,“大人,心姑娘才剛剛醒過來,虛弱的很,不宜動氣,慶兒知道,大人是為心姑娘好,您的心意大家都懂,隻是切不要與心姑娘吵架,她若是再有個差池,怕是您又得每日裏來對著一個沒知覺的人說話了……”
慶兒的話戳中了楚清辰的軟肋,這兩個月來,他是每日都會來任心這裏報道,可是又怕別人說閑話,便找了個由頭說是要教展越讀書寫字,每日裏展越在院子裏連字,他就在屋裏拉著任心的手,坐在床邊說些有的沒得,他以為誰也不知道這回事,卻沒想,慶兒卻知道。
“昨天展越不是嚷著想要放風箏麼,喏,我給他買了個,你帶著他玩去。”楚清辰把抱著風箏的展越塞給慶兒,打發慶兒和展越兩個出去。
“清辰哥,你臉怎麼紅了?可是著了涼……”展越抬頭見楚清辰白皙的臉微微的泛著紅,便好奇的詢問了起來,楚清辰抬眼看了一眼任心,生硬的別過頭去,慶兒暗暗偷笑,拉過展越就往外走,“展越乖,跟慶兒姐姐一起放風箏去,別問了。”
“這才幾月,怎的就能放風箏了?”任心想要叫住他們,可是慶兒已經帶著展越出了門。
“現在已經是初春了,雖說天氣還算寒冷,但是放風箏也是可以的。”初春的風還帶著冬日裏還未褪去的寒意,楚清辰走到門口把慶兒沒有關好的門,瞥見院裏的白梅開的很美。
“怎麼才多久的時間,便已經是春天了?”任心對時間已經失去了觀念,她躺了實在是太久了。
“你以為你昏迷了多久!”楚清辰忽然的就又惱了,說話的語氣有些煩躁,任心茫然的看著門口的楚清辰,搞不明白他怎的忽然就生了氣了,若是這換做在以前,她定然會給頂回去,可是此時此刻,她竟覺得莫名的愧疚,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
沉默了片刻,任心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楚清辰卻忽而開口了,“院子裏的白梅開的格外的好,你要不要看?”任心沒說話,楚清辰自己開了門去了院子,他隨手關了門,任心也不知道他是去做什麼了。
屋子裏忽然就隻剩下了任心獨自一人,安靜的有些落寞,任心張了張嘴,想要叫楚清辰回來,可是話到了嘴邊,意識到自己想做什麼的任心又將那話咽了下去,嘲笑自己怎的變得越來越脆弱了,獨自一人難道就那麼難過嗎。
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越發的軟弱了起來,是什麼時候呢?
好像是小半年之前,那個人抱著她說“不離不棄。”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嗎?可是現在呢……現在,那個人,那個說會陪她一生的人去了哪裏呢?她想起來了,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人的陪伴了,沒有任何的解釋,沒說個任何的理由,她從來都不了解他,他也不給她了解的機會了。
屋門咯吱一聲被推開,還帶著一股寒意,任心不由得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裹緊,楚清辰嗬著白剛忙的把門關好,輕車熟路的在屋裏找出一個花瓶把沒花插好,拿到任心的床邊。任心瞧著楚清辰忙活,很顯然,他比她自己還要熟悉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