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辰的身上帶著院子裏的空氣,冷冷的卻很清新,任心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清冷的空氣在驅走了任心腦中的一片混沌糾結,任心頓時覺得心情也跟著一起豁然開朗了起來,她伸手摸了摸涼涼的花瓣,“謝謝。”
“不用。”
一時間,空氣再一次的沉默了,兩個人都沒有話說,楚清辰找了個地方把花放下,見任心那麼坐著有些累了,便過去扶她靠在床邊,自己也搬了椅子在床邊坐下。楚清辰有很多的話想要對她說,可是現在看著她的眼睛,他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任心也在心裏糾結了好久,終於她率先打破了沉默,輕輕的開口,“我睡了多久?”
“兩個月二十天。”楚清辰日子記得很清楚。
“好久……”
“是很久……”
“嗯。”任心垂眸,這些其實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她想問的其實是,“這些天……他,來過嗎?”
“誰?”楚清辰臉色崩了起來,他猜得出任心問的是誰,他心裏也有疑問,他從青城跟任心分開之後,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任心和穆子涵現在究竟是一種怎樣的關係,為何任心會和他這般的疏遠。
“石頭他……”任心第一次在楚清辰的麵前露出怯意,卻是在擔心另外一個男人,這讓楚清辰很不爽,他才試圖壓下去的臭脾氣又冒了上來,“你怎麼不問問我哪天沒來!”
任心被楚清辰莫名其妙突然爆發的脾氣嚇到,本來就虛弱的她一時氣息不順咳了起來,楚清辰趕忙上前給她順氣,無奈道,“你的石頭早就不在了,現在隻有穆子涵。”
什麼意思?任心不明白,她不想接受事實,苦笑著勾起嘴角,“石頭就是穆子涵,穆子涵是他的本名,他怎的就不在了?”
“你去過宰相府,我不信盧沁兒過生辰的那天你沒見到穆子涵,我與他不熟,他的為人如何我不做評價,但是現在他已不與徐夫子來往,一心攀著宰相的高枝,他日金榜題名他便是宰相的乘龍快婿……”楚清辰憤憤的說道,任心隻當沒聽明白他想說什麼。
“我隻問你他這些日子來過沒有,你說這些做什麼。”任心垂眸不去看楚清辰。
“他來與不來又有什麼意義?”楚清辰一直壓製著的脾氣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他就不明白了,有他在身邊,任心怎麼可以還想著別人來沒來。
“那……他,來了嗎?”任心怯怯的詢問,楚清辰見過圓滑待人兩麵三刀的她,見過受盡屈辱仍舊極盡隱忍的她,還見過遍體鱗傷依然張牙舞爪的她卻從未見過為了一個男人而小心翼翼的她。這樣的她讓他既心疼,又心煩。
門被輕輕的敲了兩下,咯吱一聲被推開,楚清辰望了一眼,扶任心躺下,悄聲道,“來了,你且躺下,不要睜眼,不論你想知道什麼,一會兒便清楚了。”
說罷,楚清辰為任心蓋好被子,迎了上去,說曹操曹操到,來人正是穆子涵,隻是這一次還多了一個人,盧沁兒,來的正好,楚清辰心中有了計較。
“沁兒見到楚大人。”盧沁兒一眼抬眼竟看到了楚清辰迎麵而來,象征性的行禮,一雙眼睛在楚清辰的身上暗暗的打量,楚清辰的名號她也是聽說過的,早上宰相聽說連日來楚清辰每日都去守著昏迷的任心之後當下就讓盧沁兒和穆子涵一起來探望,還囑托盧沁兒一定要與楚清辰打好關係。
穆子涵也輕輕作揖,看似與楚清辰不相識的樣子,楚清辰冷冷一笑,請他們進去隨便坐,自己繞過二人去把門關好,免得任心著涼。
“心兒……姑娘還沒有醒來?”穆子涵客套的詢問任心的情況,眼神在任心蒼白的臉上流連。
“嗯,兩個月了,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楚清辰倒了兩杯茶來給盧沁兒和穆子涵。盧沁兒埋怨公主下手太狠,“這可怎麼辦,還有半月就是會試,心姑娘怕是趕不上了。”
“那真是可惜了,她為了那一天……”穆子涵望著任心的臉輕聲低喃,楚清辰打斷了他,“還是養好身子要緊,這又不是唯一的一次機會。”
目光交接,兩個男人之間似乎有著什麼過節,盧沁兒看出了些什麼,卻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是怎的了,明明不想熟,想著是穆子涵說錯了什麼,便轉移話題,“也是還是養好身子最重要,我現在隻希望心姑娘能夠早些的好起來,那樣就能來喝一杯我與子涵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