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室內，靈燁耀正執筆練字。突然，他手一頓，用另一隻手抄起旁邊的硯台就往一邊砸去。
突然出現的身影往旁邊一閃，伸手接過飛來的硯台，“你不會真以為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吧？”
靈燁耀淡笑，不慌不忙地繼續寫他的字，“是，你貴為天道，我隻是靈族的一個小人物，你自然可以對我動手。”他抬筆落下一捺，“但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了，你真以為我不了解你？你可以出手，但你別想過小姐那關。”
天道苦笑，“你說的對。”
靈燁耀擱下筆看著他，“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現在來找小姐，你難道不知道再過幾天是什麼日子嗎？小姐好不容易能從那一堆事中脫身片刻，你就不能讓她安生一會兒嗎？”
“是我的錯嗎？我想到悠了，自然隻能找她。”
靈燁耀拿起一本書往桌上一摔，“一說到悠小姐你就成這個樣子，連如此簡單淺顯的道理你都要分辨再三。身為天道，你這樣就對得起悠小姐的期望了？你想到她的時候就不愧疚嗎？”句句沉抑，到最後一句時，靈燁耀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憤怒。“嗬，”他冷笑一聲，跌坐回椅子上，閉上眼，仿佛疲累至極。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天道在這個話題上從來都是無措的。
“那是悠小姐啊，我們做夢都想投入她懷抱的悠小姐，小姐的母親啊，”靈燁耀睜眼，“就因為你的一點過錯，她就再也回不來了。應天地萬物而生的靈族人，原來可以如此輕易地消散。隻是因為你的不負責任，小姐就再沒有母親了。”靈燁耀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你犯的錯，悠小姐身為長姐，她憐惜你，願意代你去彌補，隻因為你是天道，可當你每一次看著她用生命換來的這個世界時，你就沒有半分愧疚嗎？”
“我……”
“罷了罷了，我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有什麼立場來指責你？那是小姐的母親，連小姐都不曾說你什麼，我又在這扯著你不放做什麼呢？大家也是各為職責罷了。”靈燁耀有些無力，“但是我請求你，不要再讓小姐為難了。”
“好，我盡量。”天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恢複了作為天道的理智，“她也是我外甥女。”說罷，身影便消失了。
靈然悠悠地喝著茶，看著兩人齊刷刷瞪過來的眼睛，“真的要知道嗎？”她笑笑，“回不了頭的。”
“我不管，到這一步就已經回不了頭了。你既然都讓我們看見了，不就是準備告訴我們嗎？”蘇婉盯著她，沒有絲毫動搖。
“決定了？”
“是的。”宋琦媛看著靈然含笑的眸子，“不論會有怎樣的後果，我好歹對得起我的名字。”
“你倒是比她想的更細些，也難怪……”靈然似乎並不意外，“隨你們吧。你們想知道的太多了，是講不完的，我挑些你們會感興趣的講。”
“我和你們說過，我姓靈，是靈明氏。除此之外，我還是靈族的第二任族長。靈族的氏族很多，你們見過的靈燁耀是靈炎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