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沒見過的姑且叫魚的定西擠在水流下來的位置,脊背愛著脊背,幾乎不動,隻是隨著水流浮動。
對於燈光,也沒有什麼感應。
頭,像鯰魚,很大。
張嘴吸水,鰓呼吸吐出,很緩慢,但跟魚是一個路子。
柳敗城順著水流向上看了看,看到水流穿過樹的根須,收回視線說道:“這些生物不像是食肉動物,這裏沒有食物的來源,它們聚集在這裏,應該是食用水流帶下來的顆粒,微生物一類的,這個水流應該接近地表,或者幹脆就是地麵某個小溪的盡頭。”
薛郎也看出來了,這些東西對於光,聲音,反應都很遲鈍。而且聚集在這個位置,除了吃東西,似乎沒啥可以解釋的。
這裏肯定沒有食物來源,那這些就不見得是凶猛的水下生物。
琢磨呢,柳敗城慢慢的走到了水邊,慢慢蹲下,帶著手套的連體服,並不擔心對方的牙齒會傷到自己,隻是防止有什麼噴液體的自衛手段再毀了衣服。
那水裏的東西似乎很懶,或者說很溫順。
柳敗城的手伸到一個半米多的目標肚子下,慢慢的提出水麵,拿東西居然沒啥反應,依舊自顧自的吞水。
隨著接近水麵,薛郎看明白了,這貨沒眼睛,頭,真的像鯰魚。嘴裏,沒看到牙齒,反倒有秘密的須子一類的東西。
在水裏看著發黑,靠近水麵,顏色卻淡了很多,有點透明的趕腳。
透過燈光的照射,居然能看到身體裏有內髒一樣的東西,隻是很小很小,很細,但很清晰,略微發紅。
將它翻過來,發現的確是魚類。
因為它有一對長在一起的胸鰭,有尾鰭,有鰓,隻是沒有鼻孔和眼睛。
那條怪魚似乎不願意倒仰,不情願的扭動了下,估計是還可以呼吸啥的,也就扭動了下,就沒反應了。
柳敗城仔細的觀察了一遍,慢慢的將它用兩隻手托著,離開了水麵。
那條魚離開水麵的一刻,似乎很不情願,但也沒有過多的掙紮,還是象征性的扭動了下,就頭尾耷拉著,連嘴也不張開了。
三人湊近,細細的研究,得出了初步的結論,這是一條魚,而且四個沒有攻擊能力,連牙齒都退化,變成細密絨毛的魚。
估計這裏沒天敵,所以,它們也沒有生出什麼自衛的手段或者武器。
渾身軟噠噠的,跟連脊骨都沒有一樣。
不過燈光下,卻是也看不到它體內的骨骼,似乎,真的沒有。
柳敗城上上下下的仔細檢查了一遍,這才掏出龍牙,彈出一齒,輕輕的割開了皮肉。
那條魚似乎感覺到了痛苦,扭動著,卻還是不劇烈。
傷口處,這會緩慢流淌下來的液體卻不是血液,或者說,不是常識中的鮮紅血液,很淡,淡的跟水一樣。
薛郎很好奇,在他的認知裏,動物,血液的顏色基本離不開紅色,極為個別的會是綠色,或者偏綠。
這種近乎透明,有點渾濁的水一樣的體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柳敗城卻仔細的觀察著龍牙的刀刃,在左伯陽和薛郎研究的當口,很專注。
那條魚掙紮的力度不大,又扭動了下,再就不動了。
柳敗城研究了足足三四分鍾,又再一次的割破魚的肌膚,傷口深了不好,露出裏麵潔白如玉的組織。
那條魚再次扭動了幾下,又恢複了之前的狀態,任由體內流出的液體爭奪,也不掙紮。
而水裏的那些擠在一起的,一點反應都沒,依舊在那吸水,鼓動魚鰓。
薛郎用手觸碰了下那個傷口,閩潤的捕捉到了肌肉組織抽動的細微變化,幾乎肉眼難辨。
知道疼啊……
念頭一閃間,薛郎突然想起印度洋上的留尼汪島才有的渡渡鳥,一種能長大到二十幾公斤,卻不能飛的鳥,一種沒有天敵,見到人不知道害怕,沒有自保能力,最後滅絕的鳥類。
這裏,沒有天敵,這些不知道哪來的魚類估計連起碼的自保和自救啥的能力都無。
琢磨呢,柳敗城抬頭說道:“這是一種食用微生物,以及水中細微顆粒的草食魚類,目前看沒有毒,可以食用,估計還是世界上首次發現的特殊魚類,營養價值未知。”
左伯陽伸手接過一動不動,卻還活著的魚,說道:“這個環境跟國內產娃娃魚的環境很相似,看肉質,細膩,味道應該不錯,估計最基本的具有魚肝油的功效,這裏低溫,常年十來度,不管是不是首次發現,咱們也不可錯過了口服,不破壞就是了。”
薛郎也不是死板的人,笑道:“就一頓,估算下飯量,捉幾條就好,可別給吃絕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