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蘇三坐在雙廊清朗的陽光下,感受洱海的氣息,看著船上那些花花綠綠的遊客,誰也沒有說話。
溫暖赤腳拎著一瓶紅酒過來,躺在我們邊上,歎口氣:“要是能一直住在這裏就好了,這裏簡直是人間天堂。”
蘇三就笑:“得了吧,你家麒麟還不以為是我跟小舅媽攛掇你留下來。”
溫暖又歎口氣:“還以為讀了博士就可以獲得自由,誰知道跳進了另一個火坑。”
她已經二十五歲了,可是看起來還像涉世未深的高中生,說起話來也是軟軟的,聽起來很舒服。
我們就都笑,那些企圖靠高學曆改變自己命運的女的,到了最後大多會感歎一句:早知道遲早就過這樣的生活,當初那麼拚命幹什麼。
其實我們都想不明白她,放著好好的少奶奶不做,偏要跑到北京去讀書。
她很傻很天真地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宮本麒麟,誰知道她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追了過去,把公司總部搬到了北京。這一下可好,連宿舍也住不了,每天上學放學都有專人接送。
溫暖好像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她喜滋滋說:“聽說楚天的新電影了嗎,票房大賣,短短一個星期,已經過了五億了。”
我點點頭:“聽說了,隻是電影宣傳一直沒見她。”
蘇三淡淡說:“她背著雍長治,跟男主角拍親熱戲,被禁足了,此刻正在瑞士麵壁思過呢。”
溫暖說:“其實雍長治有什麼資格呢,他們都離婚那麼多年了。拍電影嘛,哪能沒有電親熱戲呢是不是?他雍長治還不是左擁右抱,所以,男人哪,都是賤人。”
我跟蘇三笑得噴出水來,冷不丁門口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溫暖,你說誰呢?”
我們齊齊抬頭看去,看見麒麟戴著草帽倚在那裏,端著一杯紅酒,渾身上下都是貴族氣息。
溫暖吐吐舌頭狡辯:“我什麼也沒說啊,不信你問闌珊還有蘇三。”
看麒麟走過來,我跟蘇三趕忙起身,不想再做電燈泡。
看我們拋棄她,溫暖把氣全撒在男人身上:“你看你看,都是因為你,你還說你不是賤人?”
後麵他們說了什麼,我們都沒有聽見,回到大廳,正好遇到洋介抱著熟睡的無憂進來,見了我們他好像很高興,問:“今晚我們吃露天燒烤怎麼樣?”
蘇三走到他麵前,滿眼都是愛意看著他,輕輕抓住他的手臂:“好啊,你說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我從櫃台那裏拿了錢包,正想說我出去買菜,就看到駱安歌提著很多菜進來,身後跟了司機老周,兩個人都是大包小包,像是剛剛去菜市場掃蕩過一遍。
看見他我心裏就來氣,要不是他不聲不響出現,百裏樂天又怎麼會不辭而別?
我氣惱著把錢包丟在櫃台上,越過他們要出去。
他拽住我的手,含笑問我:“去哪裏?”
我拂開他,轉身往樓上走,進了房間還來不及關門,他已經擠進來。
當他的胸膛和吻一起壓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根本推不開他。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如此霸道,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可是我突然想起來,他是不是也這麼對過別的女人,是不是也抱著人家,叫著人家的名字,或者喊人家寶貝……
我不敢再想下去,隻是一把推開他。
他沒再親我,隻是從後麵死死勒住我的脖子,呼吸輾轉在我耳邊:“寶貝,到底怎麼了?”
他這麼叫我,我很容易想起來好幾年前我們鬧離婚的時候,我死了結婚證,把他送我的首飾全砸在地上,還以絕食逼迫他同意放我走,甚至不惜拿肚子裏的孩子做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