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思遠用槍,一杆銀槍在他手中仿佛生了花,騰挪閃轉間,槍花如靈蛇出動,招招直逼蕭深要害。
蕭深用刀,不是那種戰場殺敵的大長刀,在武器上,看似不如馮思遠的槍占優勢,可平地對打,刀花挽成,仿佛與手臂融為一體,招式融會貫通,出手速度極快,總是能在馮思遠以為逮著契機的時候,巧妙的化解。
一時間,兩人打得難分難解,卻又痛快淋漓。
身影交錯,馮思遠爽聲朗笑,“子稽這刀法可是師出名家?”
嗡……
再一次槍頭抵上刀身,蕭深眉舒目朗,毫不謙虛,“家勢微薄,尋不得名師,都是我自己琢磨的。”
迸……
兩人手臂同時用力,刀槍分離,一個閃身,各自又是幾個來回的招數。
馮思遠越打越有興致,手上的銀槍一槍快似一槍的攻擊著蕭深的下盤。
蕭深紋思不亂,雙腳快速退後,腰部極用力的一個側擰,閃身跳出槍林,反手出刀,直衝馮思遠的要害。
當……
馮思遠收槍來迎,兩人武器再次撞到一塊,蕭深刀尖用力,下盤穩紮,眉目帶笑的直劈向前。
馮思遠槍尖不動,小腿生力,穩穩的立在原地,手臂繃直,試圖穿破蕭深的刀尖,直逼他身前。
一時間,兩人互不相讓,竟是刀尖對著槍尖鼎足而立。
這樣的動作,差不多維持了兩刻鍾,直到演武場外麵,馮思遠的隨從跑來找他,才算結束。
兩人默契的同時收手,各自站好。
馮思遠抱拳,意猶未盡,“本來還想再戰三百回合。”
蕭深亦有同感,可這會兒恍然天已大亮,他還有事兒要辦呢。
不過,當著馮思遠的麵,他可沒表現出半點急切,抱拳回禮,笑道:“改日世子得閑,子稽奉陪就是。”
蕭深把槍扔給隨從,又接過隨從遞上來的幹帕子,擦了手,轉身看著蕭深,“可說話算話?”
認真的模樣,好像蕭深是在逗他似的。
蕭深失笑,也不見外的接了馮家下人遞上來的幹帕子,一邊擦手,一邊點頭,“隨叫隨到。”
“好咧。”
馮思遠得償所願,也不管身上是不是被汗濕透了,招呼著隨從,“走,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他到是痛快,說走就走。
可隨從不幹了。
“世子,你臉上還掛著汗呢,身上的衣服也濕了,這大冷的天,凍著了怎麼辦?”
隨從一臉的官司,一邊踩著腳步跟上馮思遠,一邊試圖勸他回去換件衣服。
可馮思遠哪在意這些。
在邊關打仗的時候,三伏天打埋伏,誰身上不得汗透個十回八回的。
要是都想著換身幹衣服,早就被敵軍發現了,還談什麼打埋伏。
他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一會兒就幹了。”
“世子身子再好,也不能這麼糟蹋啊。”
隨從又是囉嗦一句。
馮思遠卻當沒聽見,問他,“馬匹在哪兒?”
……
漸行漸遠,一主一仆的聲音也漸漸弱了。
蕭深停在原地的時間也不長,隻慢了馮思遠幾步,走出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