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他,看著馮昭整個人都縮進被子裏,弓起的姿勢像隻大蝦,好笑之餘,又擔心她被悶壞,忙小心翼翼的伸長手臂,想幫她把被子拉開道縫隙。

偏,馮昭這會兒拽得緊,蕭深又不敢太用力,兩人到像是拉鋸似的,你進我退,你退我進。

直到馮昭不堪其擾,有了轉醒的跡象。

她迷迷糊糊的縮在被子裏,喃喃嘟囔,“瓊琚,放手。”

她的聲音含著濃濃的睡意,聽得蕭深心都酥了,想也沒想的脫口道,“被子裏悶,不好呼吸。”

他用從未有過的溫柔嗓音哄著她,臉上自然流露的寵溺之情好似紮根在心底。

隻是,現下是午夜,他一個男子的聲音響在女子的閨閣中,馮昭就算覺意再重也被嚇醒了。

身體條件反射的從炕上彈起,用力過猛,蕭深還沒來得及抽身,猛然被馮昭撞了個滿懷,兩隻手臂下意識的摟上她的腰,人順著她撞起的力道往後仰,嘴上不忘提醒她,“別怕,是我,蕭深。”

聲音剛落,他已抱著馮昭躺倒在炕邊,人被馮昭結結實實的壓在身下,他卻沒吭一聲,反而低聲問她,“有沒有被嚇到?”

怎麼可能沒被嚇到。

馮昭反應過來是蕭深,已經忍不住開始吐槽了,“大晚上的,你不睡覺,跑這兒來幹嗎?”

“看看你還生不生氣了。”

蕭深誠實的把目的說出來。

馮昭一時沒明白,疑道:“生氣?”

她好像忘了白天發生的事。

蕭深斷定之餘,燦然笑道:“你還真沒把東都侯府放在眼裏。”

這樣的無法無天,讓蕭深羨慕之餘,忍不住去想,如果她肯和他在一起,他能不能給她這樣的日子。

隻是,現在的所有想法,不過是蕭深的一廂情願罷了。

馮昭心裏,壓根就沒往那方麵考慮過,她這會兒反應過來蕭深的來意,氣惱道:“為了這點破事,大晚上的你就跑出來嚇人……”

“我叫你了,你沒醒。”

蕭深忍笑為自己辯解。

他嬉皮笑臉,半點也覺得內疚的模樣,看得馮昭再是一氣,數落道:“你又沒說晚上要過來……”

“我擔心你,怕你氣壞了身子,想早點過來陪你說說話,又找不到機會,隻能等到這個時候。”

蕭深像話家常一般的解釋給馮昭聽,在馮昭還沒反應過來那句“我擔心你”的深意時,蕭深又賊賊的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知道了慎郡主為什麼總跟你擰著來?”

“她想嫁給劉憲,覺得我擋她路了。”

馮昭完全沒察覺出來的被蕭深牽了鼻子走。

蕭深心裏暗笑,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看到馮昭對這個話題的嗤之以鼻,知道她對皇上毫無男女之情的在意,心裏越發的高興,聲音也變得輕快起來,像說書一般對她說道:“這幾年太後不大重用東都侯,衛侯爺又想在爵位上再晉一晉,心裏著急,便想方設法的走了太皇太後的路子。”

這還不隻,蕭深瞧出馮昭對這個話題感興趣,眸中溢笑的補充道:“可能是覺得太皇太後年事高了,他又想把慎郡主送進宮,嫁給皇上。”

這是雙管齊下。

馮昭一聽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