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雨在一眾目光下鬧了個大紅臉,目光怨懟的看著馮思遠,頗有些責怪之意。
可馮思遠這會兒臉皮到是厚,仿佛沒看出來,還擺出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聳了聳肩,“我可沒說謊。”
季秋雨:“……”
但這種事,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啊?
心裏這般腹誹著,偏他又架不住身邊一群起哄的人,又明白不能道出緣由,隻怕壞了人家的名聲,隻為難的抱拳作揖,連連求饒,“行了,大夥饒了我吧,這種事,我也是隻知道皮毛,哪能說出一二來。”
眾小子雖然起哄,可都是識禮人家的孩子,非禮勿聽還是懂的,隻是,大家也是擺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楠提溜著眼睛,笑覷著季秋雨,“讓我們不追問也行,隻是,你好歹也得堵堵我們的嘴。”
“就是,就是,難得有這機會讓咱們季公子拔拔毛,可不能輕易放過了。”
文濤緊跟著白楠之後又追了一句。
曹閣老家的曹驥也笑著湊了熱鬧,“文濤這句話說得對,我在洛城這麼久,吃過的宴席也不在少數了,可秋雨當東道的,還真是兩根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翰林清貴,季家家教又嚴,季秋雨在學問上數一數二,應酬上到也頗有些人情,隻是論起東道來,還真是少有。
當然,也是他交往的子弟多是對他學問敬佩的人,有了這份敬佩之心,難免在別的地方周到一些。
可今天在場的人,並不都是對季秋雨的文采推崇之人,所以,為了湊熱鬧起哄的,不免就三言兩語的將季秋雨推得退不得。
瞧清楚形勢,他到也爽快,抱拳衝著眾公子一揖,軟聲道:“若是眾位賞臉,等今天出宮,我在暢清閣請各位喝茶,可好。”
“暢清閣啊,那可是一席難求的地兒啊。”
嚴行之是明白人,笑謔著。
瀛州衛總兵之子陳杞年紀小,家裏又是外官,對洛城這些地方不甚熟悉,一時好奇的跟身邊人打聽起來,“那是什麼地啊?”
“文人以詩會友,趕考舉子都愛下榻的地方。”
與他年紀相當的江阹太守之子方昭好意為他解惑。
陳杞疑道:“你怎麼知道?”
兩家都是外放官員,他以為子弟都該是對這裏不熟的。
方昭隻是笑笑,抬手示意他看向已經有了結果的季秋雨那邊,並未與他細說為什麼他對洛城的酒肆茶館這麼了解。
訛了季秋雨這一頓茶,也算是把眾公子的興趣引了起來,大家就圍繞著暢清閣往年出過的好詩,中過的狀元、榜眼,還有哪些貴人到過,為什麼越來越火談論起來,一時間到也人聲鼎沸。
隻是,討論中的眾人好似都忘了隔窗有耳這句話,等到宴席結束,眾夫人攜自家公子、小姐告退離宮時,陶太後已經將各家公子的言論,表現都一一做了比較。
眼下,公子們相處到是融洽,隻是,女孩子們好似發生了一些分歧。
馮昭被陶太後從正殿裏打發出來,本來不想與那些女孩子湊熱鬧,可闔宮都知道這邊的宴請,她就這麼突然的離席,回頭太皇太後一準要問她是不是受了委屈,想來,不管她說是與不是,太皇太後都得把陶太後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