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侯府。
東都侯妾室瑩月的院子裏,她正被女兒纏著打探,“娘,我大娘和我大姐從昨天回來便一直關在院子裏,我爹就沒說什麼?”
“說什麼?”
瑩月哪會聽不出女兒的言外之意,她笑著嗔了女兒衛月娘一眼,道:“這是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家家的,少打聽。”
“不嗎。”
衛月娘自來就不怕瑩月,就是親爹對她也愛寵有加,並不因她是妾氏所出而慢待,甚至因為瑩月爭強好勝的性子,使她小小年紀早就有了東都侯府的後院名義上當家的是侯夫人曲氏,可真正當家的,卻是自己的姨娘的認知。
衛月娘甚至都覺得若是能扳倒曲氏,那衛嬌娘自然也就沒了嫡女光環,到時候,還不是任她衛月娘踩在腳下,看她的臉色過日子。
一想到衛嬌娘在她麵前再也直不起腰,衛月娘心裏就有些迫不及待。
這會兒好容易從身邊的丫環那裏聽來,衛嬌娘從宮宴回來的時候,臉色蒼白一片,看起來嚇人極了,今天一天又是閉門不出的,衛月娘心裏就像長了草似的,再也按捺不住,跑到她自己親娘這來打聽了。
所以,她撒嬌般的拽著親娘的胳膊,左搖右晃,耍著無賴,“您就跟我說說嗎,不然,我心裏惦記著,晚上又睡不好覺了。”
瑩月被她晃得頭暈,又瞧著她嘟著小嘴,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頓覺頭疼,隻能胡亂的先應承了她,“好了,好了,再搖下去,娘就散架了。”
“那您得把知道的告訴我。”
私下裏,瑩月的幾個孩子都隻喚她娘,而且,對她也極為尊崇。
瑩月見她好歹鬆了手,忍著頭暈這陣過去,才無奈的將女兒拉到懷裏,先是點了她的頭一下,“你呀,這性子將來嫁人可怎麼好。”
這句話念叨的衛月娘耳朵都要生繭了,她臉皮也磨厚了,非但不羞赧,反而帶著幾分嬌縱般的說道:“反正有爹和娘呢,總不會給我找那讓人受氣的人家就是了。”
“你呀。”
瑩月氣笑不得的又點了點她的頭。
衛月娘不依的拉下瑩月的手指,“再點都紅了。”
瑩月下手自然有輕重,不過,聽女兒這麼一說,她還真仔細瞅了一眼,“好像,真有點紅呢。”
女兒的皮膚白,有一點印子都特別明顯。
瑩月瞧著不由有些後悔自己剛才下手有點重了。
衛月娘到是說過就不在意了,她拉下瑩月的手,不讓她跑題,繼續說著衛嬌娘的事,“娘,你就跟我說說吧,反正我也不出門坐客,不會隨便對別人說的。”
一提到坐客,瑩月瞧著女兒嬌花一般的麵容,心裏就止不住的難過。
若非苗氏占了正室之位,她瑩月的孩子,豈會連出門坐客都要受委屈。
眸中閃過一抹陰沉,眉尾輕挑,帶關明顯的嘲諷,她道:“你爹一心想送你姐姐進宮……”
“我爹就是糊塗。”
在這點上,衛月娘早就不滿了。
隻是,她也聰明,在衛良麵前,從不提姐姐和大娘的不好,不管衛良問與不問,她都隻說兩人如何如何的好,以此,在衛良麵前留下了謙讓賢淑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