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他眼裏的意思,馮昭差一點就要脫口說他一句,“你臉皮怎麼那麼厚呢?”
可蕭深身體多靈活啊,驚喜還包在瞳仁裏呢,人比貓還快的倏的一下就從窗口翻了進來,落地站穩,挺直了身子,他高興的望著馮昭,“郡主和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瞧瞧,他才一來,郡主就曉得幫他開窗了。
以前可從來沒有過啊。
蕭深高興壞了。
馮昭卻被他得意妄形的揣測說得無語至極,連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抽搐兩下,看著他那一臉的自以為意,很真誠的問道:“你不會以為,我是來幫你開窗戶的吧?”
“嗬嗬……”
蕭深笑得有點欠揍,眼神裏寫著,這種事,就不用宣之於口了吧。
馮昭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再度無語,索性轉身,一邊朝著炕上走,一邊毫不客氣的揭了他的美夢,“我那是來鎖窗的。”
“為什麼?”
蕭深跟著她也到了炕邊。
當然,屋子裏還有燭火的光,蕭深很注意隱藏身形,幾乎不會讓自己的身影倒映在窗戶上,被有心人看了去。
馮昭卻沒在意,走到了炕邊,自己側身坐了下去。
見蕭深已經大言不慚的把自己裹進了另一側沒掀開的帳幔裏,她再度抽了抽嘴角,“你還真是一回生,二回熟啊。”
“我這叫半生不熟。”
蕭深顯然與馮昭想到了一處。
之前有一次,馮昭讓瓊琚給他帶話,讓他半夜過來,有事相商,他來的時候,馮昭還沒醒,他就大著膽子到了炕邊,進了帳內,偷偷看她。
那會兒,帳子裏雖然沒有光,可他竟奇跡般的看清了她臉上每一個器官,甚至,連她的呼吸,都被他記在腦海裏。
馮昭雖不似蕭深記憶的這樣深刻,可聽著他話裏的半生不熟,不知怎的,耳朵就有些燒得慌。
“你耳朵怎麼紅了。”
蕭深眼力極好,竟然這麼快就捕捉了。
這一問,馮昭啞然,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蕭深不明所以,見她不答,還當她生了什麼病,之前的戲謔一掃而空,眸光陡然沉靜下來,帶著十分的關切,兩分的柔和,仔細道:“是不是今天折騰的病了?”
蕭深心裏想著,今天她坐著馬車一路從宮裏到國公府,雖說馬車裏置了火爐,可這外麵冷,馬車的空間小,必然是熱的,難不成,她是因這一冷一熱,身子受不住,這才生病的?
可這想法還沒成形呢,馮昭已經痛快的否決了,“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
明顯覺得馮昭這回答有些敷衍。
感覺到他不問明白不罷休的態度,馮昭心想,我自己耳朵紅,你沒完沒了的追問是幾個意思?
一想到此,便有些不想多談,也沒理會蕭深的著急,直接轉了話題,“蕭深,你跟我說,答應這門婚事,我姨母是不是交待你什麼了?”
這才是叫他來最主要的目的。
可蕭深也是不按牌理走的。
他像是沒聽到馮昭的問話一般,依舊盯著她的燒得發紅的耳廓看個沒完,皺著眉頭堅持道:“你身上若覺得不適,別挺著不說,若是怕麻煩你叔叔嬸嬸,我可幫你尋了靠譜的大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