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昭卻不怎麼想提柱國公府的人,尤其在蕭深麵前。

她竟然才想起來,好像,前世劉憲讓她指給蕭深的那段姻緣,就是柱國公府的親戚。

隻奇怪的事,前世她指婚的時候,那女孩子雖然依托了柱國公府的關係,抬了抬身份,可就算沒有柱國公府,她自己娘家的老子也是官居二品的大員,按理說,她重生過來,也該遇到了?

難道,是剛巧她參加的這兩次宴請,那個女孩都病了,沒有到場?

不對。

念頭剛生,就被她否決了。

她想起來,這兩次的宴請,柱國公府的女眷並沒有到場。

不然,剛才在知味軒,她不會見了柱國公府嫡出的姑娘還不認識。

雖然她記人的本事的確差了些。

“唉……算了。”

想不起來,她就不打算多想了。

蕭深卻會錯了意,以為她不打算跟知味軒倒她胃口的人計較,心裏琢磨著,會不會是兩人的婚事近了,她不想被觸了黴頭,所以才輕輕放過了?

畢竟康寧郡主也不是好說話的人?

原本還要給那不長眼色的人點顏色看看的,卻因為想到了這種可能,暗自壓下了,心裏悄悄自喜道:“康寧,對這件婚事,竟是在意到這般地步了嗎,虧得他之前一直忐忑不安,怕兩人即便在了一起,也是迫於形勢而為,並非真心的喜歡他。”

嗬嗬……

蕭深一想到馮昭有可能真的喜歡了他,也許是日久生的情,也許是潛移默化下的動搖,反正不管原因如何,結果都是他樂見的,人就有些飄飄然,以至於,他眼裏所能視見的物體,除了透出馬車簾子那一張小臉外,再無其他。

以至於,他壓根就忘了護在馮昭馬車一側的陶陽,自己踢了馬肚湊了過去,占了陶陽的位置還不自知,理所當然的吩咐起了趕車的婆子,“再不走,夜市的人就要多起來,你這馬車想進,也進不去了。”

交待了婆子,他又忙提醒馮昭,“快進馬車裏坐好,一會兒到了地方,我再扶你下來。”

馮昭聽得奇怪,白了他一眼,放下了馬車簾子,反駁的聲音,透過簾子傳了出來,“有瓊琚呢。”

言下之意,哪兒用得著他?

被拒絕了,蕭深也不生氣,乖順的像一隻沒了脾氣的獅子,順著馮昭的話道:“我知道啊,你出門不帶別人,也要把瓊琚帶著,可見,她伺候的你舒服。”

既然喜歡她,自然願意在她身上花功夫,蕭深又是極具觀察力的一個人,每次夜半“幽會”馮昭都是瓊琚這個丫頭伺候,瞎子也能看出來,瓊琚在馮昭心裏的位置了。

正因為此,蕭深已經開始暗暗算盤了,等到娶了馮昭進門,他一定得給瓊琚也說門親事。

這門親事還不能說遠了,最好就是他身邊的小廝,或是府裏的管事,雖然有些委屈了瓊琚,便宜了他身邊的人,可這樣更能讓她嫁人後,也盡心的伺候馮昭,不至於她到了年紀嫁人,馮昭身邊少了得力的人,自己憋屈。

這樣的主意,暫時被他打在了心裏,瓊琚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到。

要是蕭深把這話攤到明麵上來,她這會兒就不必受了他一句誇,心裏就開始顫顫驚驚,忐忐忑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