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琚也沒出過幾次宮,也就從去年近小年前後,才因著康寧郡主要到武國公府住些日子,這才有了出宮走動的機會。

對宮外,她了解的實在不多,細思量過後,她才說道:“應該是現在主持著寺裏工作的掌院吧。”

聽著瓊琚回的含糊,馮昭也反應過來,怕是她知道的也不多。

這件事兒,雖然有些急,可也不在這一時半刻,馮昭想了想,便對瓊琚交代,“明天一早,你去尋了陶世子,讓他幫著打聽打聽。”

一事不煩二主,若是尋馮思遠,回頭安遠侯府那邊傳出什麼風聲,馮思遠沒準就能窺視什麼,到時候,再有別人試探,或者多說什麼,他萬一繃不住,就可能被有心人猜測了去。

相比起來,陶陽在這方麵,性格、忍耐力,承受力,都比馮思遠好一些,再加上,他又是陶太後的姻親,這事兒就算他心裏存疑,可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他也沒有推脫不管的理由。

回頭,她再跟他商量盯著點流光大師出關的事兒,便順理成章了。

原來覺得墨姑的事是個麻煩,可這會兒反倒成了一個梯子,馮昭心裏便不再煩悶,也少了不情不願的念頭,精神陡然一鬆,人就開始犯困。

用手背遮著嘴角打了個嗬欠,她又變得沒多少精神,吩咐瓊琚,“準備洗澡水吧,我困了。”

是真困了。

話才落,馮昭又連打了三、四個嗬欠,直打的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眸,都轉出水花了。

瓊琚還想問問郡主這會兒身體是否不覺得不適了,可瞧著她這一個嗬欠接著一個嗬欠的,若是再不洗澡,沒準轉個身就能睡著了,這話,便不敢再問了,心裏暗道,“晚上還是警醒些,多聽聽郡主的動靜吧。”

到也不是過於散漫大意,瓊琚也是看著馮昭雖然打起了嗬欠,可臉上的神色,眉宇間的沉凝,似乎都柔和下來,整個人周身都散發著慵懶,與她的困倦心意相連,也就覺得她可能真的沒什麼事。

轉過身安排了洗澡水,又伺候著馮昭洗了頭,拿著帕子把濕頭發擦幹,好容易堅持到最後一縷都被擦幹,馮昭眼睛都快要閉牢了。

采蒿、采顰不由分說的一個失頭,一個扶腳的把馮昭放倒在炕上,讓她平躺著,又替她擺好了姿勢,褪了室內穿的軟底繡鞋,又拿了大紅杭綢的錦被為她蓋好,這才輕手輕腳的直了身,相視一眼,均都透出綿綿笑意。

視線交融中,兩人默契的想到,還好瓊琚姐姐有先見之明,讓她們二人服侍郡主在炕邊擦幹頭發,不然,這若是坐在妝奩旁,郡主就這麼上眼皮下眼皮沒完沒了的打架,她們不隻要扶著她,怕她摔著,這會兒擦幹了,還要把人扶到炕上。

這一折騰,也許,郡主就醒了。

到時,又是一半會兒的睡不著覺。

慶幸之後,采蒿、采顰各自又放下了倆人身旁的床帳,站在原地,聽了會兒帳子裏馮昭綿穩的呼吸聲,采蒿悄悄的湊到采顰身邊,不敢說話,怕驚到裏麵睡得安穩的馮昭,便抬手指著簾門口,意思是兩人該出去了。

采顰配合著點了點頭,示意采蒿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