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案子得了太後娘娘的賞,又幸運的沒得罪哪路貴人,您就得蹦跳著出來,說什麼你神思敏捷,指揮有當了吧?
無恥。
黃良和田奇庸不約而同的在心裏暗罵了一聲。
雖說官場上這般無恥的行徑沒什麼奇怪的,但若他們都是事外人,看著,也就當看著了,好心情,沒準能跟著別人議論幾句,當作茶餘飯後的閑話來聊。
但現在擺明了他們要置身其中,無恥,您還是別來了。
黃良和田奇庸誰也沒發揮尊老愛幼的精神,像是心有靈犀一般,雙雙指著長案站了起來。
隨著兩人的動作,袁渭瑉和陶寅方這兩個侍郎也都站了起來。
黃良和田奇庸又極有默契的雙雙衝著徐大人執手禮,笑道:“大人,天色不早了,案情又是迫在眉睫的,實不敢多耽擱,所以,我們就先行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精神飽滿的等候大人差遣了。”
話音落,黃良和田奇庸並著袁渭瑉,陶寅方四人有前有後,有進有退的走了出去。
徐大人盯著敞開的門扉,氣得臉色都變了,心裏一遍遍的罵著,“不識好歹,不識好歹,不識了歹……”
罵得太過順嘴,這話就從心裏,溜到了嘴邊,冒了出來。
珠羽閣的老鴇瞄著這邊的動靜,瞧著幾位大人都走了,正尋思著湊過來,問問這位徐大人,今天晚上,要不要喚個人伺候他,可腳步才將近了門口,就聽到裏麵徐大人這一聲怒過一聲的惱意,直覺這個時候進去,就是怵黴頭,索性就縮了脖子,撚著腳尖,悄無聲息的往後退,心想,傻子才會送上門被當出氣筒呢。
再者,她們這些人,命賤不值錢,裏麵那位徐大人,隨便尋個由頭,就能把她們打發到天涯海角去,過上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日子,她攢了那些的金銀還沒來得及花叫,腦子進水了,這個時候惹上去?
老鴇明白著呢,自己閃了,卻交待了院子裏的清倌人好生守著徐大人的門口,若是裏麵不喚,就甭進去打擾,當然,若是裏麵的人走了,也得去給她知會一聲。
今兒為了招待徐大人,她可是把珠羽閣給關了的,還有旁邊的小相館,長得最招人疼的被徐大人請到了這邊來,那邊今天晚上的生意怕是要受許多影響,她還得瞄著徐大人那兒的動靜,安排著小相館的人回去呢。
沒準,這個時辰回去,還能接兩單生意,挽回點損失呢。
這人啊,不管在什麼位置,心眼,總是不少的。
從珠羽閣出來,黃良一副同進共退的兄弟樣,與田奇庸道了別,“田大人,如今有徐大人坐陣,你我明日還需早些到衙門候著才好。”
他話裏有著你懂,我懂的深意,田奇庸笑得明了,著著黃良揖手道:“黃大人說得極是,這件事兒,的確是徐大人親自督辦才最合適。”
“嗬嗬……”
把共盟結穩,黃良得了想要的,笑著再度拱了拱手,便不多停留的轉身離開了。
早有隨行的小廝喚了家裏的轎夫上前,小廝打著轎簾,候著自家的大人上了轎子,這才喚了一聲,“起轎。”
田奇庸帶著袁渭瑉和陶寅方等著黃良的轎子抬出街角,才不緊不慢的上了同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