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深倏爾冷笑,暗哼,“正愁找不找人呢,要是真敢送上門來,那可就別怪小爺不客氣了。”

時間臨近,一行人從治觥裏的宅子裏出來,破天荒的,今天誰也沒跑去銅駝街那邊的宅子,安排整修的進度。

蕭定坤和蕭深均都騎了馬,高景、齊石、胡九、也都上了自己的馬,隨行在後,隻有周先生,因著身體的緣故,蕭深早早安排了馬車,由周先生的兒子,周康親自陪著,上了馬車。

男人們傾巢而出,女人們在家,少不得嘀咕。

小袁氏隻知道事情的皮毛,並不知道這裏麵涉及的關係,好在,她危機意識還有點,知道這是洛城,不是定州,蕭家不是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

因此,男人們一出門,她心就開始慌,不敢一個人坐在屋子裏,就尋到了周娘子的廂房,敲了敲門框。

“誰呀?”

周娘子柔和帶笑的聲音傳來,伴隨著腳步聲,好像是往門口這邊迎。

小袁氏忙說了一句,“是我。”

“夫人啊。”

聽出聲音,周娘子腳步又緊了緊,走到門邊,忽拉一下,就把門拉開了,瞧清了小袁氏,忙問道:“夫人可是有什麼事兒要問我?”

不愧是先生的娘子,竟然一語就道破了她有事而來。

小袁氏像是找到了可商量的人,一腳就邁進了門檻,伸手抓了周娘子握在門框上的手,不知所措道:“你是明白人,你跟我說說,老爺他們這一去,可有危險沒有?”

“怎麼可能。”

周娘子誇張的瞠大了眸,一副保證的樣子,拖著小袁的手腕,扶著她便進了屋,安頓她在四角桌旁的圓椅上坐下,笑道:“夫人稍候片刻,我這就去沏些茶來,給夫人潤喉。”

“不用,不用。”

小袁氏哪是來喝水的,她是來吃定心丸的。

拉著周娘子的手腕不撒,迫使了周娘子沒法去給她倒水,她也不挑理,隻關心則亂的再次追問,“真的不會有事?”

那可是衙門啊?

在小袁氏的認知裏,衙門那種地方,不進去都要脫三層皮呢,更何況是要走進去。

“他們,會不會也對齊石用刑?”

不待周娘子寬慰她呢,她又自己想七想八的問了出來。

周娘子前一句話還沒回上,又被她問了第二個問題,心下暗道:可見,夫人是慌了神了。

人在慌了神,定不下心的時候,最會胡思亂想了。

想的,還都是那些不好的事兒。

周娘子知道這件下去不是辦法,打官司的事兒,誰也保證不了幾時完,幾時了,若是任由小袁氏這麼胡猜亂想下去,指不定齊石幾個沒出什麼事,也要給她想出什麼事了。

不是有那麼句老話嗎,好的不靈,壞的靈。

周娘子就怕這壞的靈驗,又知道小袁氏性子有些缺陷,這會兒你越是反著她來,她非但不會覺得你是在安慰她,甚至在跟她說真話,說實話。

她會覺得,你是在騙她。

索性,周娘子也不騙她,不瞞她,靠著自己從自家男人那兒學到的一點皮毛功夫,跟小袁氏講起了太後娘娘指派給蕭家的這幾位大人的背景,愛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