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怎麼辦?
馮昭緊盯著馮思遠,直看得他不停撓頭,猜不明白她想幹什麼,才定了主意,對他說道:“大哥,從現在起,你記得我的話。”
“呃……”
馮思遠看著她這副“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的模樣,識時務的點了頭,聽話道:“你說。”
“以後,你心裏若是再對什麼人或事存疑,一定要說給叔叔嬸嬸聽。”
馮昭把“人或事”咬的極重,生怕馮思遠聽過就忘似的。
這麼鄭重的交待,又一副嚴肅的口吻,自打馮昭回府,馮思遠還沒怎麼見過呢。
噢,景明寺那回遇到平順王府的小妾,阿昭要打殺她,也是這般的嚴肅。
馮思遠下意識的察覺,一但阿昭嚴肅起來,那這件事兒就是她下定決心的。
她既下定了決心,自己就當是哄她,也應該應下來吧。
這麼一想,馮思遠就痛快的點了頭,“成,我聽你的。”
“那等晚膳的時候,你就把剛才跟我說的話,去跟叔叔、嬸嬸說一遍。”
馮思遠:“……”
要不要這麼速度啊?
……
壽康宮。
墨姑被太皇太後安排到了馮昭身邊後,便不打算再提個嬤嬤進來伺候了,隻提了秦光近前伺候。
平順王進來的時候,秦光打發了殿內的宮女,自己垂著眼瞼,守在了殿門口。
位置剛好,既能聽到殿內說話的內容,又防止了殿內有人偷聽。
平順王此刻臉色並不好看,語氣中,諸多埋怨,“母後,陶氏那個賤人,想幹什麼?”
府衙的事兒,他三言兩語的說給太皇太後聽了。
就是他不說,這件事兒,太皇太後也會關注,秦光的消息也是隔一柱香,就送進來。
比起平順王的噪怒,太皇太後反倒顯得平靜許多,抬手安撫他道:“王爺別急,一個證人而已,不足為懼。”
“母後這話怎麼說?”
平順王習慣了遇到難事由太皇太後給他拿主意,此刻,太皇太後的一句話,抵得上身邊幕僚的十句,百句,瞬間,整個人就從躁動中,安穩下來。
太皇太後似早有預料,等著他安靜下來,便讓他坐到一旁擺好的茶桌旁,“從進來,你還沒喝口茶呢,先潤潤嗓子,咱們再說。”
剛才來得及,又逢遇事,哪有心思喝不喝茶的。
這會兒被太皇太後一提醒,平順王目光一偏,瞧見了茶桌,邁步便朝著茶桌後邊的蒲團走去,袍子的前襟一撩,雙腳一盤,人便坐了下去。
太皇太後瞧著他穩穩當當的喝了兩口茶,這才不緊不慢的開了口,“人,我已經讓秦總管安排下去了。”
平順王一聽,頓時更精神了,茶杯索性就放到了長幾上,手肘順勢拄著長幾,上身前傾,看著太皇太後,問道:“母後的意思?”
太皇太後嘴角現出人前難見的狠厲,兩隻保養得宜的手相互交錯著,語氣顯得漫不經心,可說出來的話卻見血封喉,“既然他們那麼樂於找證人,那我們就幫幫他們好了。”
幫忙殺一個,他們好再找,找到了再殺嗎?
雖然這理由有些歪,可對於眼下不知道如何處理此事的平順王來說,實在是太過喜歡這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