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府尹交待了師爺去安排案犯的事兒,自己則走到了徐大人,田大人,黃大人眼前,又留住了蕭家人,笑讓著,“幾位大人辦案辛苦,下官讓人備了些清爽易消化的膳食,若是幾位大人不嫌棄,便留在府衙用了膳再回?”
還真別說,眾人這會兒肚子裏也的確空了。
徐大人看了眼黃大人、田大人,見兩人都並不反對,便笑著又邀請了蕭家人,“蕭大人……”
他這句大人,原該喊的是蕭深,可這會案情結了,眾人都從椅子上起來了,蕭深自是站到了蕭定坤的身後,擺出一副家裏當家人是蕭定坤的派頭,徐大人便順勢,把這聲大人送給了蕭定坤。
蕭定坤一時受寵若驚。
要知道,像徐大人這樣的正一品官員,平時都不會拿眼睛斜他一下,現在還能客客氣氣的喚他一聲大人,哪有推托之禮?
蕭定坤便高興的應了。
作為一家主的人都應了,蕭深自然也尋不到推托的理由了。
就這樣,曾府尹作東,引了幾人在府衙用了頓不是宵夜,也不算早膳的膳食。
席間,大家不約而同的避開了堂上的話題,徐大人頗為出人意料的問起了蕭家招待賓客的日子。
這個日子與成親當日又有不同,一般來說,都是通家之好提前來賀,男方會先擺幾桌,湊個喜慶熱鬧。
隻,蕭家在洛城算是初來乍到,跟別人還談不上通家之好,按照洛城的習俗,再加上羽林衛裏那些兄弟的起哄,蕭深是打算在婚禮之前的兩天,邀請那些人去新宅子裏熱鬧一番的,算是給他暖暖屋。
這個想法,他還沒來得及跟蕭定坤溝通,當然,蕭定坤也不知道洛城還有這樣的規矩,被徐大人這麼一問,心裏還琢磨了一下。
不過,他這人在人際溝通上,向來有天份,就算不知道,也不會丟掉人家拋過來的綠葉。
登時就笑道:“按照我們當地的習俗,招待賓客女方通常在出嫁的前一日,而男方一般就是安排在出嫁當天,或是連擺三天、五天的流水席以示慶賀。”
他說的是北邊的習俗。
徐大人似有所聞,笑道:“北邊的流水席我是聽過的,隻咱們洛城這邊時興男方在婚前兩日招待些親朋故舊湊個熱鬧,鬧鬧宅子,顯得氣氛好。”
“還有這樣的說法呢。”
蕭定坤表現的極為驚訝,偏首看向自己的兒子,問道:“你知道?”
“不知道。”
蕭深凝著一臉的懵逼,煞有介事的搖頭,“兒子還真不知道這些。”
“嗬嗬,也不怪儀賓不知道。”
麵對人家父子,黃大人吸取了徐大人的教訓,不好以“大人”稱呼喚之,便喚了蕭深的身份,“我記得,儀賓來洛城的日子也不過幾月餘,又是少年英才,得太後娘娘賞識,心思自是都放在了仕途上,家裏又無長輩相陪,對這些禮俗人情知道的少些,也無可厚非。”
黃良一句少年英才,便把蕭深的精力提點出來,意旨他的心思都花在了仕途上,對這些女人間的瑣事,哪能知道的那麼多?
田大人心裏還納悶著徐大人和黃大人怎麼忽然間對蕭深如此熱情了,麵上卻露出比徐大人、黃大人更加親切的和煦,說道:“黃大人這話在理,想當年我成親那會兒,恨不得拜堂的前一刻還捧著書本背上一背,若不是入洞房非我不行,隻不定,拜完了堂,我就要跑去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