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想著老父這輩子最引為自豪的,可不就是這件事兒嗎,聽見蕭定坤一誇,不假思索:“若是蕭大人這番話當著我老父的麵來說,他一定會引蕭大人為知音的。”
“曾大人父親能當機立斷,敢打破常規,確實是位了不起的父親,若有機會,下官自然願意與令尊促膝長談,探討探討這教子之法。”
蕭定坤言語間誠意懇懇,一副實足望子成龍父親該有的模樣。
曾大人原是脫口一說,被蕭定坤這麼一表露,到不好不邀請了。
便大方道:“既如此,今日怕是不合適,等過兩天,蕭大人若是得空,我派人給蕭大人送帖子過去。”
“得空,得空。”
蕭定坤哈哈樂著,一隻手拍在了蕭深的肩膀上,毫無顧慮的說道:“郡主要進門了,家裏的事兒,子稽操心的比我多,對洛城的人、事,我知道的也不多,留在家裏,也幫不上什麼忙,正巴不得有這麼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來教一教我呢。”
得,一句德高望重,又把曾府尹的父親推上了一層台階,這教一教裏,怕是不隻為父之道這麼簡單了。
不過,曾府尹並不以為意,高興了應了。
先前含糊,也不過是想著郡主要進門了,蕭家正該是忙得腳打後腦勺的時候,他不好不識趣。
雖然,這種不識趣,不是衝著蕭定坤去的,是怕傳到康寧郡主那邊。
既然蕭定坤都說一切有蕭深在呢,那他也樂得有機會與蕭家結交。
官場上的事兒就是這般,誰也不知道今日的輝煌能不能長久,明日的落寞,會不會是始終。
平時多交友,用時方才不會恨少。
徐大人瞧著這兩人幾句話間,就把關係熟絡的都開始相交了,不由以手指點著兩人趣道:“兩位大人這是把咱們當空氣了啊。”
玩笑的語氣,未見半分被怠慢的氣惱。
黃大人、田大人臉上也是布滿了笑意。
曾府尹瞧著,心裏暗暗忖度著,麵上卻隻流露著不敢的神情。
蕭定坤卻恍然想起什麼般的拍了下腦門,歉意的衝著徐大人抱拳道:“你瞧瞧我,都忘了問徐大人小兒婚期前兩日可得空閑?”
不待徐大人回答,他又將目光看向黃大人、田大人,同樣的問道:“兩位大人呢,那日可得空閑?”
當然,也不會疏漏曾府尹,“曾大人那日可得空?”
習俗是徐大人提出來的,蕭定坤這麼一問,自然就有邀請徐大人、黃大人、田大人、曾大人出席那日的宴席的意思。
徐大人客氣的點了點頭,“儀賓和郡主的喜酒,自然不怕多。”
言下之意,便是答應了。
他都答應了,黃大人和田大人自然不會落後,均點頭答應了。
曾府尹更不在話下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等回去,下官就給幾位大人下帖子了。”
蕭定坤非常高興的拍著桌子,一副此事不許耍賴的模樣。
有的時候,文人跟文人在一起呆的久了,習慣了那種說句話都要在腸子裏繞三圈的方式,忽然遇見武人的直爽,不免就會生了痛快感。
像是得到了一種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