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郡主這會兒哪需要茶水。

她瞪了眼手忙腳亂的丫環,指著她道:“我要出去,你留下來幫我打掩護。”

“郡主。”

丫環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臉都被嚇白了,商量著,“郡主這會兒怎麼能出去呢,萬一被姨娘的人看到了,郡主又要……”

“要什麼?”

慎郡主目光猙獰。

丫環被嚇得不敢說。

她知道郡主和姨母水火不容,可姨娘在侯爺麵前得寵,郡主自打出了事後,侯爺差點就把郡主送回老家了,要不是夫人苦求,郡主又不知跟侯爺密談了什麼,才勉強讓侯爺答應留在院子裏靜修,不出院門半步。

但也正是這不出院門半步,她們都不敢跟郡主說,府裏的天,變了。

姨娘名份上沒掌府中中饋,但實質上,府裏的管事,婆子每天都是到姨娘處回話,拿鑰匙,對牌,領差事,夫人,完全被架成了擺設。

這些事兒,她不敢跟郡主說。

夫人也不讓她跟郡主說,就怕郡主脾氣一上來,不管不顧的大鬧一場,再惹了侯爺不快,那她們就真的別想再跟侯爺呆在一處了。

作為貼身的丫環,主子有難,她們便跟著遭難。

受些白眼她也不怕,可她真怕主子再折騰下去,她這條命,就跟著沒了。

當然,她若是知道,慎郡主從來就沒有消停下來的心,估計早就日日提心吊膽,惴惴不安了。

一個小丫環的心事,還輪不到主子們操心,慎郡主既然定了主意,也不是她一句兩句能勸回的。

顯陽殿。

幾乎靈台那邊有一點的變化,顯陽殿裏就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了消息。

陶太後捏著手裏的字條,麵色冷冷的譏諷道:“到是個有膽子的。”

良姑也沒想到慎郡主留在了洛城,還敢去尋皇帝。

是腦子不清楚嗎?

還是榮華富貴就那麼迷人眼?

她撇了撇嘴,也是一副不恥的樣子,“這種事兒,總歸吃虧的是女子。”

半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

陶太後更不會同情她,把手裏的字條遞還給良姑處理,她問起了東都侯,“難為他還能在平順王麵前討得到好。”

這話,說得可挺耐人尋味。

要是曾經的平順王,怕是就沒人不能在他麵前討不到好的。

可漸漸把野心展露出來的平順王,顯然不如表麵那般無害,這麼心機深沉的人,連陶太後都差點被蒙蔽了,東都侯能把賭注下到他身上,到也挺有膽色的。

陶太後從不過於自負,對待對手,也絕不高傲自恃,尤其,還是認清了平順王這麼一個能屈能伸,隱忍多年的對手,她隱隱有種殺伐之感。

大概是因為平順王身後還站著太皇太後吧,讓她覺得比付起心思多變的大臣來說,平順王這個對手,更能激起她的鬥誌。

瞧著陶太後躍躍欲試的模樣,良姑真是忍不住規勸道:“娘娘,這些日子,你也太辛苦了。”

雖然還不是不眠不休,可連續布局,將平順王的麵目一一揭露出來,又抹殺了太皇太後在氓山大營安排的人手,這番心機,鬥誌,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良姑心疼她。

別人或許會覺得陶太後如何的威武,如何的厲害,可她看到的,是她的主子殫精竭慮的這個國家操持,卻得不到一份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