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夫人們再懊悔,也得樂嗬嗬的把添妝送上,再送上幾句吉祥的話,看著康寧郡主這麼一個曾經近在眼前的美人,嫁給了蕭家那樣的莽夫。
遺憾也好,唏噓也罷,都不足以影響今天的喜事。
前院的鞭炮響過三遍,蕭深帶來的迎親團隊也到了康寧郡主的院外。
被姚氏請來為難蕭深的閨秀們,這會可是使足了力氣。
比洛城的閨秀們更大方,也更有膽量的淮陽侯長女謝楠隔著院門,笑嘻嘻的為難起了迎親隊伍,“還請中郎將為咱們訟一首催妝詩。”
謝楠的話音剛落,院門外就聽到一聲叫天,“我的天啊。”
“中郎將叫天了。”
圍在謝楠身邊的嚴沁耳尖聽到了,笑得幸災樂禍。
白雅伸手拉了她一下,搖了搖頭,“不會是新郎倌。”
“姐姐怎麼知道不會?”
嚴沁覺得自己不會聽錯。
白雅點著她的額頭道:“中郎將是有後援團的,我娘說,咱們為難他的時候,他的後援團都能幫忙,所以,你覺得這聲哀嚎會是中郎將發出來的?”
“還有這樣的說法啊?”
嚴沁哪知道還可以這樣,以前,她可不愛湊這樣的熱鬧,就是本家的堂姐、表姐什麼的,她也隻拘在新娘子身邊陪著說話,第一次參與,就露了餡,隻當漲見識,不覺得丟人。
謝楠等著白雅說完,笑嘻嘻的用手指豎在了唇上,示意大家先不要說話。
院門外,蕭深隊伍中已經有人出列了。
清越的聲音隨之傳來,“喜氣擁門闌,光動綺羅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須朱粉損天真,嫌怕太紅白,留取黛眉淺處,畫章台春色。”
“唉呀,我哥怎麼被拉出來了。”
不待院門裏的閨秀們猜這出頭的人是誰,就有一聲嬌俏的女聲自報了家門。
大家一看,這不是柱國公府的姑娘裴嫣嫣嗎?
既然她說是她哥,那不用想,一定是柱國公的長孫裴瀟了。
蕭陽竟然請了裴瀟?
柱國公府可是多年不湊這樣的熱鬧了?
謝楠不是洛城人,對洛城各世家之間的暗湧關注的少,得知是柱國公府的,一聽又是位公子,便問大家,“算不算過關?”
過關,就得放人進來了。
“不算。”
林清怡眉間掠過一抹狡黠,頗有些小壞的衝著院門外說道:“要新郎倌自己誦。”
蕭深:“……”
這幫小姑娘怎麼這麼會為難人啊?
眾人:“……”這幫小姑娘真是太會玩了。
而且學以致用的還快。
姚氏原本還怕這幫小姑娘抹不開臉呢,可有了謝楠這一帶頭,大家好像都玩出了興致,連平時謹慎守禮的林清怡都湊起了趣。
動靜還不小,坐在屋裏的馮昭也聽得一清二楚。
被折騰了一天的心情好像這會兒才得到了放鬆,撲哧一聲,她樂道:“果然是有待挖掘啊。”
如果不是把謝楠和林清怡放到一處,估計林清怡骨子裏這份活潑還真的挺難被挖掘在眾人前的。
也同樣因為這次偶爾為之的活潑,讓洛城許多貴公子對林相家的清怡小姐有了新的認知,從而更多了愛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