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現在哪有心情湊這樣的熱鬧,裝這樣的門麵?

但馮思遠哪給他哀悼的機會,握著馬鞭縱了縱身下的馬,挨近陶陽身前,很不客氣的肘了他一下,語帶威脅,“你要是不去,當心以後阿昭都不理你了。”

陶陽:“……”

再沒有任何一種威脅厲害過馮昭不理他。

有的時候,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陶陽習慣圍著馮昭轉,習慣了受馮昭的指使,當然,馮昭極少會指使他,可他卻願意被她指來指去。

因為他喜歡看她臉上露出滿足的笑,驚訝的問他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問題。

“陶陽……”

馮思遠見他還是不開口,便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起來,“你去不去,不去我可走了。”

根本就不是裝腔作勢,話音一落,馮思遠果真就調轉了馬頭,一副打道回府的樣子。

路兒也知道馮世子怕是抽空過來的,郡主那邊的馬車這會兒不知道進沒進國公府呢,要是進了武國公府,郡主和儀賓先去拜見姚夫人以後,就會由國公爺和世子接待到花廳,說些閑話,用午膳。

時間上,真的挺趕的。

路兒看著明顯不為所動的主子,生怕馮世子這麼一走,自己主子再陷入之前的傷情中,忙自作主張的說道:“去,世子爺知道,我們世子最疼郡主了,怎麼可能不去給郡主撐腰呢。”

路兒這話雖然是真的,可他生怕自己主子不給他麵子,說起來多少就顯得底氣不足。

但馮思遠卻不管他底氣足不足,隻要這麼一個答案,揮了自己的鞭,毫不客氣的抽到了陶陽的馬背上,呼喝道:“走嘍。”

呃……

他一馬當先,詭譎的引領著陶陽坐下那匹馬跟著一道跑了起來。

馬背上的陶陽,馬下的路兒,這會兒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這匹馬會聽馮思遠的話。

不過,陶陽在背上,有得是想的時間,路兒不行,他還在地上呢,眼看著兩匹馬一前一後的跑開了,忙回身去拉了自己騎來的馬,喲喝著追了過去。

直到武國公府門口,兩匹馬才一前一後的慢了步子。

也是馮思遠坐下那匹先慢下來的,陶陽坐下那匹歸跟著慢了下來。

馮思遠在府門翻身下了馬,陶陽竟不需要他再多說什麼,也跟著翻身下了馬。

不過,馮思遠以為勸陶陽進府,還需要說點什麼,沒料到,陶陽皺著眉繞過守門的小廝,直奔馮思遠而來,破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馬怎麼可能會追隨了馮思遠的馬跑?

馮思遠撲哧一聲笑了。

笑容中透著得意,眉眼處閃耀著得瑟,半點不理會陶陽受傷未愈的心肝,不厚道的說道:“你剛才騎的那匹,是我坐下這匹今年發情以來勾引的第十幾……”

說到這兒,馮思遠有意頓了一下,好像在給陶陽消化的時間,見陶陽臉上現了惱色,笑得愈加得意,補充道:“也許是二十幾匹中的一匹吧。”

所以,結論非常簡單,是陶陽騎的母馬,也進入了發情期。

這樣的理由,被後趕來也不明白的路兒聽了正著,差一點人就從馬背上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