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國公府設宴,親自為淮陽侯一家踐行。
這事兒本該由馮昭來做,但姚氏心疼她剛嫁人,這幾日又不能好好休息,眼看著又要長途跋涉的跟著蕭家人離開洛城,這些事兒,自然而然的就攬到了武國公府。
當然,也有借此向淮陽侯表示馮昭雖然嫁給了蕭家,但她依然是武國公府的出嫁女,是武國公府的寶貝,隻要受了委屈,武國公府就會義不容辭的為她出頭,當然,若是得了誰的照顧,武國公府也會把這個人情記下,將來,對方亦可向武國公府討要的意思。
馮昭自是不能缺席的。
可她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會睡過頭。
而且,她身邊有瓊琚,采顰,就算她睡過了頭,自然有她們喚她,什麼時候,這差使輪到蕭深了?
視線一點點清明起來,看清楚一大早上在她床邊作怪的人是蕭深時,馮昭真有點想抽他巴掌的衝動。
可蕭深卻一點沒覺得自己這會兒欠抽,反而很好意的拉著馮昭的胳膊,把她從床鋪裏挖出來,好言哄道:“是我沒讓瓊琚她們早喚你的,你別生氣,我昨天一時沒控製住,酒喝的有些多,一定讓你受累了,我心裏過意不去,這才想著讓你多睡一會兒,反正,淮陽侯府那邊,我已經早早讓人守著去了,隻要他們家的人一出門,咱們這邊就能得著消息,比起路程,自然是咱們這邊到武國公府,比他們到武國公府近上許多,到時候,你隻要比他們早到半盞茶的功夫,她們就會覺得你很客氣了。”
說得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
馮昭竟是有氣,也使不出了。
尤其,蕭深語氣柔軟,還把他喝醉酒的事兒提了出來。
雖然那一身酒氣的確挺招人煩的,但又因為他這一身酒氣,是被自己堂哥,表哥給灌的,馮昭就算是想怪他,也說不出什麼過分的話。
不然,昨天晚上,她也不會縱著他在她屋裏的床上安枕無憂的睡去,還給他灌醒酒的湯藥。
“你頭不疼吧?”
蕭深眼裏快速閃過一抹得逞笑,未等馮昭看見,就忙嬉笑感激道:“聽瓊琚說,你還專門尋了禦醫來給我看,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呢。”
一臉感激的模樣,看得馮昭更說不出責備的話,隻別扭的哼了一聲,“酒量不好,就別硬撐。”
話落,她掀了被子就要下地。
身上隻穿了睡覺時的中衣,雪白的顏色,趁著她清晨時婉若朝霞的小臉更加的明豔。
蕭深狗腿的蹲下身,捧了她的繡鞋遞上來,欲親自給她套上。
馮昭皺著眉閃開了腳尖。
蕭深忙識趣的把繡鞋放到了她的腳邊,不再得寸進尺,而是像怕她誤會般,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解釋道:“瓊琚去準備早膳了,采顰準備你交待的禮物了,我怕你醒來時,屋裏沒人,打了一圈拳後,就一直在這兒守著了。”
“打拳?”
馮昭見蕭深已經退到一旁,離她有兩三步遠了,腦袋也變得靈光起來,行動也自在許多,穿了繡鞋,抬步就往耳房走。
蕭深“嗯啊”的在她身後應了,也不覺得這會兒她穿著裏衣在自己麵前晃有什麼不妥,反而覺得馮昭可以大大方方的穿著裏衣在他麵前行走,是對他這個人的認可,當然,他更願意以為,他們的關係,已經在不知不覺是,有了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