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鏡子裏的馮昭,對她說,“你看,其實,也不難看啊。”

“可也不好看啊。”

喜好這東西,本來就很難改變,尤其,馮昭骨子裏習慣了我行我素,哪怕身邊的人都覺得好,她若覺得不好,也就會逆了自己的意。

這種脾氣的養成,與她前一世直到臨死前都是順風順水有關。

重生回來,她有了前世的經驗教訓,到目前為止,也沒受過委屈。

可想而知,蕭深這一點點參與進來的小心思,很快就被馮昭的固執打散了。

他見馮昭是真的不喜歡,便也不願意勉強她,主動幫她解開了項圈,有些委屈道:“看來,我還得再跟瓊琚她們多學學。”

馮昭奇道:“你學這個做什麼?”

她還坐在椅子上,蕭深半蹲著身子站在她身後,這樣,她不需要回頭,隻需看著麵前的鏡子,就能把蕭深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蕭深眸子裏釋放著一種極容易引人誤會的光芒,好像在說,你覺得我學這個做什麼?

可他偏不用嘴說出來,而是在與馮昭的目光碰撞之後,迅速的收了眼裏的神色,帶著幾分玩笑的語氣說道:“技多不壓身唄。”

馮昭:“……”

這人是打算賣藝嗎?

還技多不壓身。

馮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伸手推著他讓開,道:“你別跟這兒搗亂了,趕緊讓采顰把我頭發梳起來,再磨蹭下去,淮陽侯府的人一準得趕在我前麵到國公府那邊。”

還真有這個可能呢。

蕭深摸了摸鼻子,被馮昭趕的沒脾氣,老實的退到一旁,看著采顰上前三下兩下的幫她重新梳攏了頭發,又挑了釵環插上,主仆兩個又對著鏡子比劃一會兒,好像都覺得滿意了,采顰才扶著馮昭起身。

剛好,瓊琚也進來喚二人用早膳,蕭深就跟在馮昭身邊走了出去。

宴息室的餐桌上,瓊琚伺候著兩人用了早膳,馮昭低頭吃了兩口粥,又夾了一筷子小籠包,抿著嘴吃了半個,便放下了筷子。

蕭深吃飯的速度很快,但他是男人,又常年習武,飯量自是很大,再快也不可能像馮昭這般,兩三口就止了筷。

馮昭到也不催他,由著瓊琚、采顰伺候著漱了口,又喝起了茶,安靜的等著他吃完。

也就這個空檔,守著院子的婆子腳步輕輕的站到了廊下,隔著掩門的簾子,向裏麵回稟道:“瓊琚姑娘,您出來一下。”

瓊琚聽了聲,大概就能摸準是誰,抬頭看了眼馮昭。

馮昭衝她點了下頭,“你去吧。”

瓊琚曲膝,轉身退了出去。

不過片刻,她便回轉進來,腳步穩穩的走到馮昭麵前,低聲道:“安遠侯府的馬車到了府門口。”

“還真是早啊。”

雖說昨天晚上安遠侯夫人說了隔日一早會把孩子送過來,但也不至於早到人家早膳還沒用完吧?

當然,馮昭今天也是起得有些晚了,按理,這會兒早膳都用完了。

不過,真若計較起來,也就是剛剛用完不一會兒,時間上,還是有些趕的。

馮昭到無心挑禮,隻問瓊琚,“車上還有誰?”